第247章 归路之上，旧梦如烟(第3页)

他猛地甩脱黑雾，朝着气味传来的方向狂奔。

雾墙在身后碎裂，再睁眼时，他跌进了陈七怀里。

“可算找着你了！“陈七的兽皮背包里还插着半支燃烧的艾草，“这雾是迷魂阵，我用罗盘定了方位，赵婆婆布了破妄符，老李和老孙头点香草散雾......“

“清哥儿！“赵婆婆颤巍巍地扶住他的肩，“你方才脸色白得吓人，是看见什么了？“

郭清没有回答。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神纹退回到了小臂，可刚才在幻境里的触感还清晰得可怕。

石碑上的名字，郭孝景的话，像根刺扎在他心口。

“我不是你......“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但我也快成为你了。“

“你现在是谁？“

云中鹤的剑已经出鞘。

寒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旧神的祭品？

还是新的残神？“

山风突然大了。

众人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何时站在了峡谷边缘。

谷底腾起的雾更浓了，里面传来模糊的吟诵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却又听不清词句。

郭清扶着崖边的枯树往下看。

谷底的雾里有光，是神纹的紫黑色。

他的右臂突然一阵剧痛，神纹竟开始逆向流动——从手腕往指尖爬，每爬过一处，皮肤下就鼓起青紫色的血管。

“欢迎回家，真正的继承者。“

陌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响。

郭清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自己的指尖渗出黑血，滴在崖边的碎石上，溅起细小的紫光。

“郭清？“李三水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郭清抬起头。

他的右眼眼白里泛起紫斑，神纹顺着脖颈爬上了耳后。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没事“，可喉咙里发出的却是另一个声音，沙哑得像刮过枯井的风：

“该醒了。“

谷底的吟诵声突然拔高，像无数根银针扎进耳膜。

郭清的瞳孔慢慢涣散，他看见云中鹤的剑朝自己劈来，赵婆婆在喊什么，陈七的罗盘又开始旋转......

最后一丝清明里，他摸到了心口的神纹——那里烫得惊人，像有团火要烧穿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