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熵壤织春

林影的指尖刚触到星壤裂缝，整片暗红色土地突然坍缩成漩涡。二十三条机械根须破土而出，表面浮动着《汜胜之书》的逆生长符文，将外星作物的光合作用改造成吞噬能量的黑洞。联邦的菱形战舰正在云层中喷洒银灰色孢子，每个孢子都裹着篡改《四民月令》的变异酶。

 "他们在扭曲生命节律！"裴七娘甩出三枚骨针钉住正在异化的外星农夫。那人的皮肤已经变成会呼吸的麦壳，瞳孔里旋转着《农桑衣食撮要》的倒置星图。七个同伴正在融化成液态氮形态的麦浆，血管里漂浮着《劝农书》的破碎甲骨文。

 阿砾的菌丝刚渗入地下三米，整片农田突然翻卷成《王祯农书》记载的柜田形态。机械根须的末梢裂开，喷出带着《天工开物》乱码的量子蝗虫。林影的共生血液凝成汉代耧车骨架，可当第一粒孢子落在青铜斗板上，播种槽突然扭曲成吞噬作物的反物质漏斗。

 最诡谲的突变发生在灌溉渠。六个外星农夫突然拼接成巨型水车，木质辐条上生长着《农政全书》的金属霉斑。裴七娘扯下半截晶化肋骨掷向水车，断骨在空中增殖成九百把刻着《豳风广义》的曲辕犁，犁刃切开的水雾里浮现出二十四节气错位的全息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