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元渊蒙冤命陨落 梁军得胜势难挡

且说北魏刚平定了沃野之乱,除掉了一个叛军首领。

 但莫折念生、胡琛两股势力仍在作乱,朝廷不得不分兵征讨,等待天下太平。

 可谁也没想到,这边还没打完,那边又冒出两股叛军。

 乱局越闹越大,简直像野火一样烧个不停。

 第一路是柔玄镇的乱民杜洛周,他在上谷造反,自称“真王”;

 第二路是五原的降户鲜于修礼,在定州起兵,改年号“鲁兴”。

 告急文书像雪片一样飞向朝廷,魏廷赶紧调兵遣将:

 派幽州刺史常景为征虏将军,和幽州都督元谭去讨伐杜洛周;

 又命扬州刺史长孙稚为骠骑将军,与河间王元琛一起北上对付鲜于修礼。

 两路人马,安排得明明白白。

 可仗打了几个月,情况却不太妙。

 元谭的部队先溃败了,朝廷换李琚顶替,结果李琚战死,最后派了于荣接手。

 幸好于荣能打,局面才稳住。

 另一边,长孙稚和元琛互相看不顺眼,配合得一塌糊涂。

 长孙稚的军队刚到滹沱河(hutuo he),就被鲜于修礼埋伏,死伤惨重。

 元琛袖手旁观,愣是不救,害得长孙稚大败南逃。

 事后两人互相告状,结果双双被撤职。

 朝廷没办法,只好换广阳王元渊当大都督,让章武王元融和将军裴衍做副手,继续打鲜于修礼。

 元渊是太武帝的曾孙,和城阳王元徽是堂兄弟。

 可这元徽戴了顶绿帽子——他老婆于氏和元渊私通。

 元徽管不住老婆,只能把气撒在元渊身上,恨得牙痒痒。

 元渊刚带兵出征,元徽就跑去向胡太后打小报告:“太后,元渊这人靠不住,说不定要造反!”

 胡太后一听,赶紧密令章武王元融暗中防备。

 没想到元融转头就把密旨给元渊看了。

 元渊气得直跺脚,立刻上书揭发元徽:“陛下,元徽这厮专害忠臣!

 他不仅污蔑我,还耽误剿匪大业。求您把他调出京城,省得他拖后腿。

 这样我才能专心杀敌!”

 胡太后把这事放在一边,根本不管。

 她对朝政日渐懈怠,奏折堆积如山也不理会。

 这时元徽担任尚书令,与郑俨等人结党营私。

 这帮人表面恭顺,背地里却排除异己。

 朝廷赏罚全凭个人好恶,北魏的政局越发混乱。

 “太后又没批奏章?”

 郑俨在尚书省低声问道。

 元徽冷笑:“批不批有何区别?

 如今这朝堂,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远在前线的广阳王元渊听闻朝廷不采纳他的建议,心中越发不安。

 他做事变得畏首畏尾,连小事都不敢决断,行军也拖拖拉拉。

 这时传来消息,叛军将领元洪业杀了首领鲜于修礼,率部前来投降。

 “王爷,这是天赐良机啊!”副将兴奋地说。

 元渊却皱眉:“且慢,此事蹊跷...”

 果然,鲜于修礼的部下葛荣为旧主报仇,刺杀了元洪业,自立为帅。

 更猖狂的是,葛荣竟称帝建国,改元“广安”,率大军直逼瀛州。

 朝廷急令元渊进剿。

 元渊派章武王元融出战,结果全军覆没。

 此时的元渊外有强敌,内惧谗言,进退两难。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元徽在洛阳府中得意地对心腹说,“元渊仗着是宗室,处处与我作对。

 现在知道怕了?”

 城阳王元徽趁机落井下石,指使侍中元晏上奏:“广阳王滞留不进,恐有异心。”

 更狠毒的是,他们把矛头指向元渊的参军于谨。

 “听说那于谨才是真正的谋主,”郑俨阴险地建议,“不如先拿他开刀。”

 胡太后听信谗言,下令在宫门张贴告示,重金悬赏捉拿于谨。

 消息传到军中,于谨立即求见元渊:“殿下,如今太后听信谗言,您处境危险。

 若无人为您辩白,恐遭不测!”

 “于参军有何良策?”

 元渊忧心忡忡地问。

 “我愿自投罗网,”于谨斩钉截铁地说,“宁可他们冤枉我,也不能连累殿下!”

 元渊感动得热泪盈眶,两人执手相泣而别。

 当夜,于谨快马加鞭赶赴洛阳,直奔悬赏告示而去。

 “我就是于谨,”他对着守宫门的侍卫朗声道,“特来投案。”

 官吏不敢怠慢,立即禀报。

 胡太后当即召见,在朝堂上厉声质问:“你好大的胆子!

 你可知罪?”

 于谨不慌不忙,跪地陈词:“太后明鉴,广阳王用兵迟缓,实为保全实力。

 叛军势大,贸然出击只会损兵折将。”

 他接着详细分析战局,言辞恳切,条理分明。

 说到动情处,连周围的侍卫都为之动容。

 “...所以广阳王绝非有二心,而是为朝廷着想啊!”于谨最后叩首道。

 胡太后的脸色渐渐缓和,心中的怒气不知不觉消散了。

 她摆摆手:“罢了,此事就此作罢。”

 城阳王元徽的计谋没得逞,心里不甘,又写信给定州刺史杨津,让他想办法除掉元渊。

 元渊见葛荣势力强大,便退守定州。

 杨津接到密信,立刻派都督毛谧等人趁夜偷袭元渊的住处。

 元渊毫无防备,只带着几个亲信仓皇逃命。

 他们一路狂奔,刚到博陵郡地界,迎面撞上葛荣的巡逻骑兵。

 “站住!什么人?”骑兵厉声喝问。

 元渊来不及躲藏,被当场抓住,押到葛荣面前。

 葛荣的部下见他身份尊贵,纷纷提议:“不如奉他为主,对抗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