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我不是你，但我懂你(第2页)

“我不做你的延续。“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翻涌着滚烫的光，“我要做我自己。

郭清的路，该由郭清来走。“

话音未落，冰面突然剧烈震动。

郭清踉跄着扶住腰间的驱邪铃，便听见岸上传来赵婆婆的铜铃声——“叮铃，叮铃“，像两根银针扎进混沌的识海。

他抬头望去，只见岸边那圈由五谷、净水、朱砂铺就的祭坛正在发光，李三水攥着半袋糯米手忙脚乱地补撒缺口，陈七举着淬过黑狗血的短刀守在祭坛东侧，刀刃上凝着层细密的冰珠。

“小清！“赵婆婆的嗓音像敲在青铜上，她枯瘦的手捏着三张火符拍进祭坛四角，“老身用断缘阵替你挡血契反噬！

撑住！“

几乎同一时间，道寒芒破空而来。

云中鹤的青锋剑挑开江面浮起的黑锁链，剑刃与锁链相撞迸出火星，震得郭清耳膜发疼：“江底那东西在抽你的生气！

接住这个！“

一枚裹着符纸的铜钱“当啷“落在郭清脚边。

他弯腰拾起时，指腹触到符纸上老孙头特有的朱砂味——是守林人偷偷塞的镇魂钉。

暖意顺着掌心窜进心口。

郭清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酸。

他望着岸上那些或紧张或坚定的脸，望着云中鹤发梢结的冰花，望着赵婆婆因念咒而颤抖的嘴角，终于明白残魂说的“你比我幸运“是什么意思。

百年前的郭孝景，大概只能独自攥着祝符往江里跳；而现在的他，背后有整座村子的灯火。

“谢了。“他对着岸上扬了扬镇魂钉，声音里裹着从未有过的底气。

然后他转向残魂，将玉简贴在心口，“我要融合你的力量，但不是以傀儡的方式。“

残魂的虚影突然凝实了些。

他望着郭清眼底跳动的光，像在看面镜子，照见自己当年在神案前起誓时的模样。“好。“他轻声说，“用你的方式。“

当郭清念出祝师真言时，江底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

冰层下的黑影疯狂撞击着什么，冰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却在触及郭清脚下三尺时突然顿住——他掌心的金纹正顺着手臂往全身蔓延，像道活的光，将那些试图侵入的阴寒之气灼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