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宁有种乎(第3页)
铁匠泪流满面,磕头不止。慕容复转向段寿辉与杨义贞,冷声道:「婆罗门不可全杀,须分化利用。天竺种姓制,婆罗门与刹帝利居上,首陀罗与贱民为底。我欲以‘新佛’平等之义,收底层民心,动摇婆罗门教根基,再以雷火震慑贵族,纳其人力物力为我所用。」
月夜下的吉大港滩涂,浅水区漂浮着三十具尸体,月光映照出他们瘦骨嶙峋的身躯。这些是白日「欢迎」大理舰队的达利特,入夜却被本地婆罗门以「通敌」为名,尽数屠杀。潮水将一具女尸推到慕容复脚边,死者手中紧攥半片香蕉叶,似是生前最后的挣扎。
慕容复独行滩涂,青衫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漂浮的尸体,突然狂笑,笑声惊起滩涂上的乌鸦,尖锐刺耳。他想起前世读过的《资本论》,那句「资本来到世间,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此刻比任何佛经都刺骨。他低声自语:「他们不是麻木……是已被折磨得连‘反抗’这个概念都被抽走了!」
他蹲下身,指尖触及女尸手中的香蕉叶,目光冰冷:「婆罗门教,你以轮回惑众,断天竺底层生路。今日,我慕容复以雷火与佛法,誓破你千年桎梏!」
三日后深夜,吉大港外的超戒寺(一座被大理军占领的婆罗门寺庙)内,佛坛前的莲花灯摇曳,铜制毗湿奴像俯瞰众生。慕容复命慧空伪造一卷「梵天预言」,以古梵文书写,塞入铜像腹腔,内容分两面:对婆罗门,宣称「大理佛国只征商税,不动种姓制,顺者得佛光护持」;对首陀罗与贱民,宣称「从军者可改信佛教,脱离种姓,获今生解脱」。
当夜,超戒寺地窖内,火把照亮三百名改信佛教的达利特青年。他们多是村落的首陀罗与贱民,双眼燃着压抑已久的怒火。慧空亲手分发三百套缅钢短刀,刀柄刻着微小天城文字迹:「杀人即超度」。一名青年握刀,颤声道:「大人……我们真能脱离贱民之身?」
慕容复目光如刀,沉声道:「持此刀,随我佛国征战,破婆罗门桎梏,你等今生即可翻身!来夏,维沙卡帕特南‘天竺法会’,本座将以雷火与佛法,动摇天竺种姓制,你等将为正法先锋!」
青年们跪地,刀尖刺破掌心,血滴汇成一滩,齐声低吼:「杀人即超度!」
超戒寺的暗刀分发,标志着大理在吉大港的统治从军事征服转向社会变革。伪造的「梵天预言」分化婆罗门与底层民心,稳住了塞纳贵族的投降,同时点燃了达利特与首陀罗的希望。
吉大港的佛教总院开始吸纳底层劳动者,培训为工匠、水手与辅兵,为「天竺法会」与成都闪电战积蓄人力。帕拉王朝僧团闻讯,加快与大理的结盟步伐,朱罗王朝则因连败而退守南印度,暂无反击之力。
慕容复在超戒寺外召集段寿辉、杨义贞、弥迦悉提与慧空,密议下一步计划。他指着地图上的维沙卡帕特南道:「吉大港既下,底层民心初动。维沙卡帕特南‘天竺法会’,我将以‘飞天佛影’与雷霆炮震慑帕拉王朝与那烂陀寺僧团,以‘新佛’平等之义动摇种姓制,帕拉的稻米与铁矿将尽归我用。」
段寿辉问道:「国师,婆罗门贵族若察觉我暗中武装达利特,恐反扑,如何应对?」
慕容复冷笑:「段将军,婆罗门贵族贪生怕死,伪预言可稳其心。吉大港的净法台与热气球,将护我航线无虞!」
弥迦悉提合十,低声道:「国师,武装达利特,虽可动摇种姓制,然杀伐过重,恐伤佛法慈悲。」
慕容复目光一闪,沉声道:「尊者,婆罗门教以轮回惑众,断底层生路,慈悲何在?今我大理佛国以雷火破其桎梏,以平等教化民心,乃大慈悲也!」
月夜下,吉大港的净法台灯火通明,热气球悬于夜空,宛若海上佛塔,俯瞰孟加拉湾的波涛。段寿辉独立沙滩,望着远处赤膊的劳动者,低声自语:「天竺的穷人,苦得叫人心寒。国师若真能教他们翻身,这雷火之威,倒是用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