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3章 白骨叩营

秦天明垂首而立，脸上再无昨日请战时的意气风发，只剩下深深的疲惫与难掩的懊悔。

贵霜大营寨门前那堆积如山的尸体，那泼水般倾泻的恐怖箭雨火油，还有那吞噬光线的黑暗与混乱灵魂的邪术……汉中新军的锐气，在第一波狂攻中就被彻底打懵，撞得头破血流。

“关将军…末将…指挥不力…”秦天明声音干涩，艰难开口。

关羽端坐主位，丹凤眼微阖，手指依旧习惯性地敲击着木案，发出笃笃的轻响。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贵霜非疥癣之疾，其器械之利，邪法之诡，非汝之过。”

这话是安抚，却也点明了更深层的意思——放权让你打，就是要看看你们汉中带来的新东西，能不能啃下这块硬骨头，可惜，第一口就崩了牙。

帅议草草结束，益州军将领沉默着退出，他们的法术虽破了马其顿方阵，但缺乏攻坚器械，此刻只能加紧督促制造。

西凉诸将，马腾，马超，庞德等人脸色更难看。

骑兵？在那种密不透风的箭雨和诡异的混乱邪术面前，冲锋就是送死！

连张飞都罕见地没有咆哮，只是靠在椅背上，环眼中怒火与憋屈交织。

唯有汉中军统帅张卫，离开时与秦天明交换了一个极其隐晦的眼神。

随后，秦天明来到张卫的临时驻地，烛火摇曳，映照着张卫那张带着几分阴鸷与决断的脸。

“张将军，”秦天明声音压得极低，眼中却跳动着不甘的火苗，“贵霜邪术，直击魂魄本源，阴毒无比！寻常血肉之躯，意志稍弱便为其所趁。末将思来想去…”

“唯有将军麾下，那不畏生死，不惧邪祟的‘骨灵’，或可一搏！以无魂之物，破那噬魂之术！”

张卫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秦将军此言，正合吾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等邪魔外道，正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明日，便让这些贵霜蛮夷，见识见识我汉宁幽冥道兵的威仪！”

次日拂晓，成纪县城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