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始末(合章)(第2页)
王
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顿了顿,又道:“我要听实话。”
喜宁双手扶着大腿,身体略往后靠了靠,以减轻膝盖的压力,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叔,此事真不是我故意谋划。”
“刘年自被罢官以后,整日戒酒消愁。叔,您应该也听说过,他一直都无子嗣,之前叔想要用他,小宁子也暗地里调查过他一番。”
“这刘年只有一妻,缔结连理近二十载,却无所出。按老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本是天大的事,刘年早该另纳妾室,延续香火才对。”
王振与曹吉祥脸色都不大好看。
子嗣问题,本就是寺人禁忌,如今喜宁大谈特谈,两人心里自然觉得别扭。
不过,王振却没有打断。
王振都没有打断,曹吉祥就更不敢了,只能任由喜宁大谈特谈这个令人难堪的话题。
“可刘年却一直任由外面风言风语,还特意在外面说:他与结发妻子相濡以沫,当年喜结良缘时,曾发过誓,一世只娶结发妻子一人。”
“这些年,刘年妻子一直因为未给刘家延续香火,被外人冷言嘲讽,就连刘年母亲也当面嫌弃,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刘年却自始至终,坚守一点,绝不纳妾。”
“外人一面骂他迂腐,一边又赞他对妻子不离不弃,是男儿典范。”
“以至于在子嗣一事上,刘年其实更多受到美誉,反倒他的妻子,一直饱受冷眼和咒骂,还一直被刘年老母,寻来各种偏方,每日服药如吃饭。”
“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就觉得不对劲,细查之后才得知,刘家子嗣问题的根不在刘年妻子身上,而是在刘年自己身上。”
“他为了自己清誉,让结发妻子饱受诟病。”
“刘年妻子似乎也已经习惯,尽管曾私下找大夫瞧过,也知道病根不在自己身上。但却也一直埋在心里不说。”
“是以这些年,夫妻二人虽心有芥蒂,但在外人眼中,却仍是一副恩爱夫妻。”
“直到刘年被陛下削官,刘家自此便不得安宁了。”
“刘年整日买醉,醉了之后就骂人,甚至打人。”
“他骂的最多的除了于家父子,便只有结发妻子。”
“他也开始骂妻子是不会下蛋的母鸡,甚至和他母亲一起骂,妻子反驳几句,母子二人便一起动手殴打。”
“刘年被削官这近月时间,他的妻子几乎每日受着这母子二人轮番羞辱。”
“直至那天,刘年又饮多了,这次不在家中,却上街了,一如往常,大骂于家父子。”
“正好被于谦的小女儿和北镇抚司他那个养子的属下,一个旗官撞见。那旗官上前理论,刘年愈骂愈凶,甚至撕扯起来。”
“那旗官许是气急了,便动了手。”
“这件事本该到此结束,昏睡过去的刘年被相识的街坊送回去。”
“谁知,刘年醒后,愈发羞恼,最后将这一切的气又撒到妻子身上。两人撕扯之下,刘年酒未全醒,气力反不如妻子,竟被妻子推了一把后,后脑撞在凸起的砖石上,当场饮恨。”
“其实,当天刘年在街上和那旗官争执时,我底下的人恰好瞧见,因为之前在姓于的那里吃过亏,他立即报于我知晓。”
“我让底下人继续监视,本来想等刘年醒后,与他联合,借此事,教训一番那旗官,顺便将于谦小女和那旗官私会的事宣扬出去。”
“哪知我还没等到底下人报我刘年酒醒,却等到了刘年被结发妻子失手杀害的消息。”
“不过,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继续。”
“于家父子欺人太甚,最近这些时日,哪件事不和那个于家养子有关,那个旗官自始至终也参与其中,我就是想出出气。这才找了大理寺和刑部相熟的官员,去给顺天府施压。将刘年之死,坐落在那个旗官的头上。”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我的确知晓的不大清楚。”
“这也怪我,本来就只是想恶心于家父子,之后忙于其他事,就将此事抛诸脑后。”
“我来之前才得知,刘年老母十数年一直污言咒骂儿媳,那女子已然失手杀了流年,索性就连刘年老母一起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