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穰祸天降

麦浪淹没太极宫的第七日，长安城的婴啼突然绝迹。更夫王二麻子提着梆子巡夜，见怀远坊的麦穗在月光下自主摇摆——穗头结着的不是麦粒，而是拇指大的婴孩头颅

李昭阳的右眼空洞突然剧痛，残留的视神经长出麦须。他扒开麦丛，看见满地破碎的蛋壳——昨夜出生的婴孩，竟在一日内完成从胚胎到衰老的轮回。

\"这不是农脉！\"柳寒霜扯断缠绕朱雀碑的麦根，碑文渗出黑血，\"有人在用穰种篡改天道轮回...\"

三百名金吾卫纵马冲入麦田，马鞍上绑着哭嚎的孕妇。为首的统领举起《齐民要术》残卷：\"奉穰神旨意，收天下胎元孕穗！\"

柳寒霜的穗心突然暴长，刺穿统领的护心镜。镜面碎片映出恐怖画面：长安地下埋着具青铜孕妇像，脐带连接着所有穰种根部。

\"是西王母祭像！\"李昭阳的麦须突然焦枯，\"汉武帝元狩四年，方士用三千孕妇炼不死药...\"

统领的头盔突然毫无征兆地裂开，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撑开一般。头盔的碎片四处飞溅，露出了统领的半张脸，那竟然是一张青铜铸就的面庞！

“李大人，你的记性倒是不错啊。”青铜面庞的统领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声音仿佛是从地底下传来的一般，带着丝丝寒意。

就在这时，地脉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如同胎动般的轰鸣，整个地面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原本平静的麦海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了一样，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了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