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裂土生光

林影的军靴碾碎最后一粒结晶毒种时，整片星田突然裂开三十七道地缝。紫红色的岩浆裹着青铜农具残片喷涌而出，十二个外星农人悬浮在裂缝边缘，他们的植物根须正在分解成《农政全书》的乱码。联邦的收割舰群从暗星域折返，舰首裂开的锯齿状舱门里淌出黑色黏液，黏液里泡着半溶解的《齐民要术》竹简。

 "他们在改写农耕基因链！"裴七娘甩出晶化发簪，簪尖在空中分裂成九千枚刻着《王祯农书》的青铜钉。三个外星农人突然根系暴涨，叶片卷住青铜钉反向刺入自己的光合心脏，汁液喷溅处竟长出带着腐蚀代码的转基因麦穗。

 阿砾的菌丝刚触到麦穗，整株作物突然扭曲成星际版《天工开物》的活体模型。麦芒化作青铜耒耜刺向林影，共生血液在他掌心凝成宋代踏犁的金属骨架。当踏犁与麦芒相撞时，外星农人们的瞳孔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旋转的《农桑辑要》星图。

 最诡谲的突变发生在西北角的灌溉渠。七个外星农人突然根系纠缠，融合成巨型水车模样，车轴处却嵌着联邦的量子炸弹。林影的共生血液渗入水车榫卯，在青铜齿轮间凝成元代《农桑衣食撮要》的全息锁链。可当锁链即将闭合时，水车叶片突然反向旋转，将两个正在净化的外星幼体绞进毒液漩涡。

 "种子库在倒计时！"裴七娘扯断三根晶化肋骨甩向天际。肋骨碎片刺穿三艘收割舰的引擎，爆出的火花竟在空中组成《江南催耕课稻编》的残缺星轨。外星农人们突然集体抽搐，叶片脉络浮现出反向生长的《泰西水法》灌溉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