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獬豸断狱

林影站在都江堰星坛的中央，菌丝编织的《共生宪章》悬浮在半空，散发着青铜色的光芒。五百万个文明的代表投影环绕四周，硅基战舰外壳上的青铜量水尺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咔嚓！

 "快看倒计时！"阿砾的甲壳剧烈震颤，背上的漩涡纹渗出墨绿色黏液。硅基战舰群表面的玛雅倒计时像活过来的蜈蚣般扭动，原本被菌丝覆盖的数字裂变成两条螺旋链：左链是碳基文明的甲骨文"禾"字，右链是硅基战舰的二进制代码，中间用《周礼》的"八议"条文绞合成dnA结构。

 犹太商会的残党从暗物质云层中现身，为首的机械臂捏着三星堆青铜神树的碎片："根据《汉谟拉比法典》第227条，你们擅自覆盖倒计时构成违约！"他背后的星域突然展开无数青铜竹简，每片简牍都刻着高利贷条款，碳基鲛族的鳃裂不受控地喷出《盐铁论》的税契墨汁。

 林影的菌丝网络突然抽搐，原本稳定的共生能量场开始坍缩。碳基蕨族长老的根系从土壤中暴起，缠住最近的硅基战舰："按照《吕氏春秋》刑名篇，违约者当受车裂之刑！"它们的根须竟变成商鞅铜尺的形态，将硅基战舰的外壳勒出凹痕。

 "停下！这是陷阱！"林影撕开作战服，胸口的良渚玉琮迸射青光。菌丝裹着他喷出的血珠凝成唐代《唐律疏议》的卷轴虚影，可当卷轴展开时，文字却扭曲成《威尼斯商人》的割肉契约。硅基战舰的引擎发出绝望的嗡鸣，整片星域的暗能量像被无形的手拧成绞索。

 阿砾突然跃上星坛，尾巴重重拍打地面。背甲的漩涡纹裂开，露出里面西周青铜獬豸的纹样："用这个！"它从甲壳夹层扯出半片敦煌残卷，上面画着莫高窟《维摩诘经变》的禅定图。林影立刻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残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