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儒墨夜话

小圣贤庄的藏书阁内,三盏鱼油灯在穿堂风中摇曳。伏念将半卷焦黑的《墨子》残简铺在案上,简尾"兼爱非攻"四字被火燎去半边,墨迹却因浸过鲜血而格外清晰。

 "这是从骊山焚书坑中抢出的孤本,"颜路指尖拂过简上血迹,"墨家三百弟子护着这卷书冲出火海,最后活下来的只剩两人。"

 张良斜倚窗棂,手中把玩着非攻的青铜零件:"如今这零件的主人,正在机关城废墟里啃冷馒头——而我们在讨论他们老祖宗的理想。"

 伏念突然合上残简,烛火爆出一声脆响:"子房,你昨夜去见了墨家巨子。"

 "师兄不也见了赢挚?"张良轻笑,"他在后山竹林等了两个时辰,就为问你一句话——'儒家敢不敢在史书上写真相?'"

 铜炉上的雪水渐沸,颜路舀起一勺浇淋茶宠。玉石雕的貔貅遇热变色,竟显出"民贵君轻"的篆文:"赢挚带着山海七卫重修商君铜人,却在铜人足底刻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诸位怎么看?"

 "他这是替陛下试刀。"伏念的太阿剑横在案头,"墨家机关城被毁那夜,三千秦军尸体上都插着玄鸟令——赢挚在警告所有反秦势力。"

 张良忽然甩出非攻零件,青铜片钉入房梁:"也是在警告我们。上月齐郡饥民暴动,运粮的车队挂着儒家旗号——师兄以为赢挚不知?"

 茶宠突然炸裂,伏念剑鞘震碎飞溅的瓷片:"子房!你借粮给墨家残部,是要把小圣贤庄拖进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