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楚女歌姬竟是农家神农堂眼线

子时的章台街灯火通明，赢挚斜倚在"流云阁"三层的鎏金凭栏上，指尖摩挲着从樊於期匕首中取出的龟甲残片。楼下楚女歌姬的吟唱声穿透雨幕，唱的是《九歌·湘夫人》的调子，尾音却带着燕地变徵之声——这正是三日前陈禾尸体上发现的音律密码。

 "公子可识得这曲中玄机？"吕不韦门客举着错金樽凑近，酒液里浮着的磁粉随音波震荡成北斗形状。赢挚的磁石戒指突然吸附住樽沿，将酒中磁纹拓印到烧焦的袖口："《湘夫人》本该用七弦琴伴奏，这歌姬却用燕筑击节，怕是连屈子都要气得还魂了。"

 话音未落，楼下忽起骚动。十二名赤膊力士抬着青铜编钟入场，居中抚琴的楚女涟衣身披鲛绡，发间步摇垂落的瑟瑟石竟与神农堂朱家的"千面"玉佩同源。她指尖划过琴弦时，第三根宫弦的震动频率让赢挚袖中的磁石粉末自行排列——正是《墨子·备城门》中记载的"音律传讯"之术。

 "好个'沅有芷兮澧有兰'！"赢挚突然击节高歌，踏着地泽二十四的步法逼近琴台。当他玉具剑鞘敲击编钟"姑洗"位时，钟内暗藏的青铜薄片应声弹出，上面用蓼蓝写着："戊寅日三刻，骊山水银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