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意自古高难测(第3页)

虽然只当了不到一年,王曾便因为王旦的关系被一同罢免,但这次经历也让他顺利跻身执政官的行列。

如果没有这次经历,他现在也没法重新回到中书,担任参知政事。

王府。

后院。

临近池塘的小亭中茶香鸟鸟,四周的帷幔随着微风一摆一摆,一旁的暖壶时不时的发出一阵咕都咕都的水泡声。

此时,亭内仅有两个人,坐在东边的是主人王曾,坐在西边是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男人。

“王相,请饮此茶。”

中年男子将一只天青色,碗口如莲花的小盏推到王曾面前。

王曾呵呵一笑,抚须道。

“好,且让我尝尝坦夫的手艺。”

片刻后,王曾放下茶盏,点头道。

“不错,几日不见,手艺见涨。”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默然不语,他姓吕,名夷简,字坦夫,同时,他也是已逝宰相吕蒙正的亲侄子。

吕蒙正是王曾的伯乐之一,而且他的岳父李沆和吕蒙正亦是同列宰辅的同僚。

如此算来,王曾和吕夷简两家也算是世交,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不错。

“王相今日寻我过来,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大行皇帝登仙不久,如今还是服丧期,虽然国朝讲究以日易月,大臣们不用为先帝服丧二十七个月。

但也要服丧二十七天。

吕夷简如今是开封府实际上的一把手(权知开封府),也算是近臣之一,如今尚处于服丧期内,他们两个见面虽然不违规,但难免影响不好。

(ps:吕夷简现在还有一个官名‘龙图阁直学士’,不过此职只是帖职,是高级文官的名誉头衔,昭示地位用的,没有具体差遣)

何况,三天后就是禫除日(服丧结束)。

因此,吕夷简断定肯定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不然的话,王曾也不会连三天都等不了,急匆匆的就把他叫过来。

“坦夫果然妙算无双。”

王曾微微一叹:“今日一早,我接到宫中传来的消息,张景宗和雷允恭都去了永安。”

听到这个消息,吕夷简神色一怔,然后,他便陷入了沉思。

张景宗也就罢了,雷允恭可不是普通内侍押班,此人身上还肩负着勾连内外的职责。

另外,雷允恭和丁谓关系不错,如果没有雷允恭的帮助,丁谓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独揽相权。

雷允恭去修奉皇陵,是太后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如果是前者,只怕京中很快就会迎来一场风暴。

将雷允恭调走,不亚于断了丁谓的一条臂膀。

太后要收拾丁谓?

虽然太后和丁谓之前的关系不错,但自古以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例子还少吗?

且不闻太祖时期的杯酒释兵权?

可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只能是雷允恭贪权?

半晌,吕夷简暗自一叹,他只觉得眼前笼罩着层层迷雾,这迷雾不仅罩在他的身上,同时也笼罩在皇城上空。

内里到底有些什么,实在让人看不真切。

“坦夫,可有所得?”

眼看吕夷简重新抬起头来,王曾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吕夷简摇了摇头,叹息道。

“天意自古高难测。”

王曾微微一笑,虽然他知道的多一点,但有些事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雷允恭此去是他自行乞求的。

可王曾不能把这个消息告知吕夷简,太后宫中昨日才发生的事,自己今日便知道了,哪能告知于人?

即便吕夷简和他是同盟,是好友,他也是不能说的。

万一走漏了风声,他的官路肯定是走到头了。

虽然吕夷简主动说出去的机会很小,但机会再小,也不得不防。

另一边,眼看王曾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吕夷简顿时心中一动,生出了几分猜测。

不过,他并没有向王曾印证自己的猜测。

王相应该知道些什么,只是消息来源有些敏感,不太方便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