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家人?(第2页)




    余巧巧忽地轻笑,将果子碾碎在青砖缝里,“狗哥当我是从前那个任他搓扁揉圆的小丫头呢。”



    康婶被飞溅的汁液惊得后退半步,余巧巧慢条斯理擦着手指,铜盆里映出她唇角讥诮的弧度,“原想着他爹娘要来争田产,倒没料到他这畜生敢打这龌龊主意。”



    记忆忽如潮水漫上来——原著里那个雨夜,余狗蛋带着酒气踹开柴门。原主缩在墙角哭求,却被他揪着发髻往墙上撞:“装什么贞洁烈女!你既肯为邓家病秧子守活寡,不如先让哥哥疼疼……”



    “巧丫头?”康婶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更梆声穿透窗纸,康婶突然抓住她双肩:“他满肚子揣着坏水,难道你还要继续忍气吞声?老身豁出命也要跟他拼了!”



    “忍?”余巧巧忽地笑出声,从枕下抽出卷泛黄地契,“明日劳烦婶子去趟县衙,就说余家人要抢这三亩薄田。”她指尖点在地界标注处,“正好把猎户家新挖的陷阱圈进来。”



    康婶浑浊的眼珠倏地睁大:“那不是给野猪设的……”



    “所以呀。”余巧巧吹熄了烛火,月光描摹着她唇角冷意,“狗哥既要演兄妹情深,总得给他个尽孝的机会——让他爹娘去坑底找儿子,岂不比里正判案痛快?”



    窗外骤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余狗蛋的咒骂混着野猫嘶叫远去。



    余巧巧推开雕花窗,望着天边将圆的月牙呢喃:“趁着邓珣不在家,这些腌臜事……总要在他回来前料理干净。”



    康婶望着小娘子单薄的背影,不由得唉声叹气。



    ……



    晨雾还未散尽,康婶端着木盆的手猛地一颤。



    井沿青苔上沾着新鲜泥印,顺着水痕望去,但见晏陌迟正倚着老槐树擦鞋,玄色衣摆还凝着夜露。



    “姑爷没跑?”老妇人脱口而出,陶盆磕在石台上发出闷响。



    晏陌迟闻言抬眼轻笑:“康婶以为我该往何处去?”



    阳光漏过枝叶,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金斑,“不过是去后山散了散心,子时归门时见你们歇下了。”



    康婶狐疑地打量院门:“老身昨夜分明落了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