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稚嫩(第2页)

 

绍桢又想起什么:“对了。幸姐,有旁人在的时候,不能叫我娘,要叫我绍绍。”

 

“为什么呀?”

 

绍桢不想解释得太复杂:“嗯……因为别人都不聪明,都以为我是男子。若是你说破了我的身份,他们恼羞成怒,要将我捉走的。”

 

幸姐登时紧紧抱住她:“他们怎么这样!娘不怕,他们要是抓你,幸姐把他们通通赶跑!”

 

绍桢心里发笑,又高兴不已,抚着幸姐的头发:“没事,没事。只要你不说漏嘴就好啦。”

 

幸姐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我聪明!”

 

……

 

闻觉给幸姐把了脉,其余并无多少后遗症,只是失忆难治,说不准什么时候她便自己想起来了。

 

绍桢权衡片刻,倒还不如维持现状的好。幸姐若是眼下便恢复了从前的记忆,让她接受自己这个生母兴许要平添麻烦。因此乐得等待。


 

闻觉见她如此,将一行人赶下山去。

 

绍桢将上山带的金银尽数留下,闻觉也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

 

照旧是小道童引他们下山,留在山脚等候的十个护卫都松了口气。

 

过了端午,已是酷暑炎炎,山中枝繁叶茂倒不觉炎热,下山之后,连微风都带着暑气,马车劳顿,幸姐趴在竹席上喊热。

 

这会儿还在乡道中,往来并无多少人烟,绍桢倒了水囊里仅剩的一点水,打湿了巾帕敷在幸姐额头上降温,让邓池寻处地方歇脚。

 

可巧走不多时便有座茶棚。

 

绍桢牵着幸姐下车,烈日当头,茶棚生意正是火热,十来张桌子围满了人,却没几个人说笑,都是一副肃然之色,安静得不寻常。

 

绍桢望着他们的穿戴定在原地。

 

入眼全是惨白颜色,素服麻衣,白色孝帽,腰扎麻绳,都是服丧的孝服。

 

幸姐扯了扯她的衣袖:“娘……绍绍,他们怎么都穿这样的衣服呀?我害怕……”

 

绍桢回过神来,低头看幸姐小脸上全是不安神情,抿了抿唇将她抱起来:“不怕。衣服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我还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