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下午,贺荣齐打了电话来。约贺晙晚上在宴王府见一见林家人。
 




    贺晙本身就有饭局,立即拒绝了。
 




    “和你吃饭的地方很近,你拐来看一眼就走。”
 




    难得贺荣齐低声下气地和同父异母的弟弟说话。贺晙还想回绝,但又想早晚都要见,不如就随便见一面,也好断了林氏一直想和他公司合作的念头。
 




    其实这样的做法有点不尊重林小姐。但他不想再为旁的事费神。
 




    他挂下电话,随手点开微信。置顶的消息里,那条“我们已经分手了,贺先生”异常刺眼。
 




    他原本就有微弱的先天性白内障。带了屈光眼镜后不影响日常生活,便一直没有做手术恢复。但那条刺眼的消息让他心生了几秒钟的不适,继而眼珠有些发涩。
 




    眨了几下眼,又把眼镜摘下,扔到超声波清洗机里。
 




    蜂鸣声有些不对劲。他看着洗坏了的眼镜,只好又拿出一副黑边眼镜,暂时替代一下。
 




    “呀?你们认识?”张教授看着范思雨,又看了看一脸肃穆的贺晙。
 




    “呃……”张若彤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忙着解围。“贺先生最近一直上媒体,我和思雨都刷到过。”
 




    张教授不疑有他,继续介绍了贺晙。
 




    同来的男同学听了一脸敬佩,说贺氏医疗和z大还有合作,当年听到过贺晙来学校的演讲。
 




    贺晙看他坐在范思雨旁边,伸出右手,同他握了握。
 




    男同学迫于他的身高压力,原本站起来了,握了两秒又跌坐了下去。
 




    “不打扰几位。”他来这个包厢近五分钟,环顾了四周几次,最后只说了这一句话。
 




    范思雨知道,她提了分手,贺晙不会死缠着她。就如同提出分手后的这一周里,除了那条命令口气的微信外,一个质问她的电话也没有。
 




    现在他转身走得干干脆脆,后脑的发型梳得顺顺当当。
 




    果然在这次碰面后,贺晙没有一个电话,包括他的助理,也没有联系过她。就像范思雨是个不认识的人,从他身边轻轻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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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过了一周,气温就降了几次。周六下午,范思雨翻出了许久未穿的高领针织毛衣。因怕冷,脖子外还多围了一条腊肠围巾。
 




    屋外的冷风聒噪又伤人,她裹紧了外套,提了纸质的翻译文稿,往导师的办公室去。
 




    那本书她翻译得差不多了,不过导师看了电子稿,认为中间还有部分需要探讨。今天下午时间空,她便去导师那边,讨论一下剩余的内容。
 




    办公室里,已经通了暖气,一进去就暖融融的,范思雨熟练地脱了外套放在一旁。张教授也在。今天应该是他留京的最后一天,特来和导师辞别。
 




    还有一位,便是之前吃饭的男同学。见到范思雨,倒喊了声“师姐”。
 




    她算不上他的师姐,让他叫她名字就可以了。
 




    范思雨一直喊张教授“张伯伯”,见他走出办公室,她没来得及穿外套,就起身送到校园侧门外。同行的男同学也一并告辞。
 




    说再见时,男同学想加一下范思雨的微信。
 




    “对,你们都在京市,以后有什么事也方便照应。”张教授也支持。
 




    范思雨见这人挺会钻营,倒不是贬义,换一个说法是这人很机灵。她自己是还没进入过社会,但以前贺晙有教过她怎么看人。什么样的人值得交往,什么样的人是泛泛之交。
 




    她拿出二维码,让男同学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