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生辰(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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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爹爹都会给你。”赵佶点头，柔声哄道：“这是爹爹的新画。你不是想试试新做的珊瑚印章吗？来，盖在爹爹的画上。”
 




    萧白玉不满嘟嘴，她摸上那副白鹤图，认真感受着指腹下，矿物颜料的颗粒感，“不止这幅！我要在阿爹所有的字画上，都盖上我的章！”
 




    “这么任性呐？”
 




    “快点，快点嘛！谁让你这次不帮我劝阿娘……”
 




    瞧见他可算是转移了女儿的注意力，林佶哪有敢不依的理，“好好好。爹去帮你取章。等明日你的生辰，你见到爹爹送你的贺礼，你定会更欢喜。”
 




    “是什么？”
 




    “惊喜怎可提前透露呢？”
 




    “哼。”萧白玉冷哼嘟囔，“我真正想要的，你们都不给我。我才不会欢喜。”
 




    林佶继续哄道：“明天见了，才知分晓嘛。”
 




    萧白玉气鼓鼓的在每一副字画上，敲下印章。之后又乘着阿爹没留意，在字画背面悄悄画上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王八。
 




    她六岁的最后一个夜晚，在十分不满的郁闷中度过。
 




    翌日。
 




    她的七岁生辰。
 




    萧白玉眼睛刚一睁，一堆丫鬟如洪水般涌了进来，簇拥着她梳妆打扮。还未清醒的她，慵懒抬手让丫鬟们服侍穿衣。
 




    当她们为自己带上沉重的礼冠时，萧白玉皱眉睁眼。
 




    礼冠中心作六朵宝番莲花，花蕊中镶着数十颗颗艳红宝石。宝石两侧饰有掐金丝凤凰和如意云纹。
 




    这冠不仅气派，寓意也十分美好。但她却不甚喜欢，只觉俗气，“太重了，换一个。”
 




    “回小姐，此冠被佛寺大师开过光，可佑人平安顺遂。夫人特地吩咐了，小姐生辰宴定要佩戴此冠。”
 




    萧白玉皱眉。
 




    折腾完装扮，她拖着沉重的一身去庭院上香祷告，又去父母处行礼。阿娘满眼欣慰喜悦，她的女儿又长了一岁。萧白玉不以为然，她还念着昨日阿娘没应允自己的事。故而十分任性的在她面前绷着脸。一副使小性子耍脾气的模样。
 




    以往的生辰，萧白玉都会十分尽兴。但此次因自己要求没被满足。就算大家都欢天喜地的，可她觉得也不过如此。
 




    ……
 




    丫鬟们拿笔记录着屋内一大堆贺礼，满脸艳羡，“不愧是咱萧氏的小姐，光是贺礼都堆了好几个屋子，更别提旁的了。”
 




    将记录在册的贺礼拌入库房的丫鬟道：“如今咱们萧氏的势头都快压过方氏了，萧氏贵女的生辰，那些想讨好咱们的，自是不敢轻视。”
 




    “是呀，是呀。”有个丫鬟打开了一个锦盒，“哇，张大人竟送了满盒的南珠。每个都好大……”
 




    萧白玉轻轻扫了眼那盒东西，漫不经心道：“送你们了。”
 




    “啊！多谢小姐！”说罢，丫鬟们美滋滋拿起了一粒珍珠，在烛光下仔细看着它散发的温润色泽。
 




    爹爹送的是彩玉雕琢的四季景观，不管多么的巧夺天工，也不及那山川秋景一二。她随后放置一旁，那些丫鬟们围在一块，叽叽喳喳的稀罕着珍珠。她便挥退诸人，独自出门散心去。
 




    路过单独摆放哥哥灵位和画像的屋子时，她瞧见有昏黄人影被烛光投去了窗上。她轻轻迈步靠近，从窗缝中窥探屋内。
 




    待得看清人后，萧白玉诧异的红唇微启。觉得脸上像是被人打了巴掌，火辣辣的，难堪无比。
 




    是阿娘。
 




    她在哭泣。
 




    往常也便罢了，为何偏偏是在她生辰这日，在哥哥灵位前哀伤哭泣？
 




    难道阿娘更希望，今日过生辰不是她，是哥哥？
 




    仿若美梦惊醒般，她心里开始升腾出对眼前景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