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活饵(第2页)

 




    那场冲突不过是个活饵——只一试,便试出了两位新入宫小主的心性。而颂兰在那场争端中出了风头,这才招致了胡美人——又或者说,胡美人背后之人的注意。
 




    这匣名贵的兰花香,既是一招闲棋,也是一次试探。
 




    她大概看清了:今日这局,吴氏、容氏都是幌子,无论蟹心还是麝香,实是冲着杜芫和她腹中的胎去的。
 




    倘若乔颂兰是个蠢的,那便如容月一样,当个沾一身腥的替死鬼。
 




    反正她身上用的香内验出麝香,杜氏体内也验出麝香。若杜氏腹中胎儿不保,她就是有冤也无处分说。她的确没有谋害王妃的动机,可铁证面前,一个低等宫嫔的话,谁会在意?
 




    可若是她能翻了这逆风的死局……
 




    颂兰的一双手在袖中紧紧交握,不自觉地渗出了些汗。前世她过得浑浑噩噩,只觉得自己像是温昭昭和裴抒手下的提线木偶。无论争宠、算计、宫斗,都是为着旁人而动。
 




    而今重活一世,灵台前所未有地清明。此刻她身如蝼蚁,上位者随手一碾就可教她万劫不复。可她却胸有成算,甚至第一次有了在上位者跟前,为自己出头搏命的实感。
 




    颂兰于是柔柔地笑了。
 




    可还未等她出声,身后却传来小黄门尖而哑的通传:“舒贵嫔娘娘到——”
 




    掀起黛青素缎的门帷,自轿辇上出来个拢着缃色披帛的丽人。她身形纤弱单薄,眼下气候已有了些初夏的熏暖,她却仍紧紧抱着披帛,像是极怕冷的样子。一身暖色裙装并未使她的气色亮丽多少,倒觉得被那颜色一衬,更显得面色青白。
 




    正是久病的舒贵嫔。
 




    因她体弱,皇帝特许她的轿辇行至大殿门口。此番下了轿走进殿里,不过几步路已是行得娇/喘微微,须得左右侍女搀扶着,方可勉强立于大殿之内。
 




    见她颤巍巍要行礼,崔皇后忙道:“贵嫔免礼。”
 




    又忧心忡忡道:“方才青竹才来报你今日身子不适,怎的竟出来了?太医怎么说?”
 




    说话间已有小内侍搬来黄梨木大椅置于贵嫔身前,躬身请她入座。
 




    因着无人赐平身,颂兰便维持着跪姿。舒贵嫔徐徐行过颂兰身边,身上传来淡淡的清苦药气。贵嫔云缎的裙裾拂过青石地砖上镂刻着鸾鸟穿云的细密纹路,在那砖上跪久了,膝盖便隐隐漫开尖锐的刺痛。
 




    舒贵嫔由侍婢扶着慢慢坐下,舒了一口气,这才慢慢道:
 




    “方才宫正司前来搜宫,本宫想着许有大事发生,这才前来一观。”
 




    她微微一笑,抬首望向帝后,“也幸亏臣妾撑着一口气来了,否则只怕冤着蕙妹妹,那样,臣妾可要寝食难安了。”
 




    舒贵嫔从前同元后交好,与小皇后崔令容亦很亲密,几乎是看着崔后长大。因此,崔皇后对她很是亲昵,闻言忙道:“贵嫔此话何意?”
 




    舒贵嫔道:“宫正司来时,只言清云馆有大事发生。臣妾挂念着皇后娘娘,便多问了几句。嬷嬷们说,是平西王府上的杜侧妃有恙,因此要在六宫中搜查含香料的东西。”
 




    她咳嗽几声,面上浮上不健康的潮红,好一会儿才理顺了气,缓声继续道:“臣妾乃是久病之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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