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蒲夫子耳提面命(第2页)
蒲夫子恨铁难成,摇头转身,众学子齐齐回头端坐。
“只读这样的书,怎么够?”
范希文细声嘀咕。
“那你有何高见?”
蒲夫子蓦然回头,将戒尺背在身后。
“读书固然重要,但终日专研这些不过是纸上谈兵。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天下大道可不止孔孟文道,圣人云,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既然要治理天下,替天子牧民,如何能不了解民众?
以农业为本则兴其耕作,以商业为本则兴其市井。
若知彼万道,则百业兴旺,国人富足,不惧强敌而社稷安定。”
此番言论批判当下“做学问”的弊病,有暗讽教育与朝廷政策之嫌,更是将学校教育直接比喻成了纸上谈兵。
实则有些过了。
其实此时的教育对学子从政实践能力也是有考校的,并以此作为学子入仕的重要评价标准。
但范希文所说也有些道理,不细想之下倒是有些似是而非。
如此大胆的言论若自一般百姓口中说出,定要被治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学生说出来倒是问题不大,也是宋朝对文人宽宥的直观表现。
“呵,不曾想我外舍竟然有你这等旷世奇才!”
蒲夫子的调侃再次让学子们乐不可支,有两个胆大的小声讽刺,说他范希文不过是井底之蛙。
癞疙宝打豁嗨——好大的口气。
“既然如此,散堂后到老夫那里,好好给我讲解一番。”
有了范希文这个鲜活的教材,其他人更加用心听课,生怕成为第二个被夫子叫去辅导的憨包。
大宋学院教学时间相对灵活,各书院可视情况而定。
短则一刻钟,即后世的半小时,长则两个时辰,即四个小时大课,中途无休息。
县学取了个适中的时长,半个时辰,一日分早课三堂、午课三堂、晚课一堂,其余时间自学。
无论是如范希文这般浑浑噩噩,还是如有些学子一般聚精会神,一堂课也算较快便完事。
学院传言,蒲夫子性格古怪,故而只得一极小的单间作为办公室,是杂物间改造。
离山长的明理轩较远,孤零零地处在学院的一角,倒也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