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煤气蓝焰的隐喻(第2页)

 倒计时显示00:25:00。叶云天扯下皮带勒紧伤口，晶体生长的速度果然减缓，这说明第二次干预产生了抗性。他抬头望向爆炸的厨房，浓烟中隐约有个穿围裙的女人轮廓，银发在火光里飘成剪影，等他眨眨眼再看，却只剩扭曲的窗框和半截燃烧的窗帘。

 \"那火......是蓝色的。\"李道明咳出带血的泡沫，瞳孔里倒映着两个重叠的火焰，\"就像我昨晚梦见的星门......\"这句话让叶云天浑身发冷，因为祖父笔记里确实提到过\"蓝焰是星门的引路灯\"。他摸向自己左眼角的疤痕，指尖触到晶体般的凸起，突然想起第一次穿越返回后，实验室检测到他dnA链上多了段不明序列，此刻正在伤口附近发烫。

 墙角的阴影里，半枚铜钥匙在瓦砾中闪光。叶云天捡起来时，发现齿痕与陀裱侧面的菱形插槽完美吻合，钥匙环上缠着半根银发——是祖母苏媚媚的发质。李道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上次那个穿风衣的男人......他刚才在三楼窗口看我们。\"叶云天猛地抬头，只看见窗帘晃动的残影，以及某个反光物体在窗台上闪过，形状像极了怀表链的末端。

 \"00:20:00，警告，时间修正者正在靠近。\"植入芯片的警报声里混着煤气泄漏的\"滋滋\"响。叶云天这才注意到后巷的墙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用焦痕写成的警告：不要用钥匙打开第三层齿轮。而李道明腹部的晶体突然发出蓝光，与陀裱产生共振，齿轮转动声中，男生用祖母的声音低语：\"当蓝焰吞噬三次心跳，星门的锁孔将为你而开......\"

 倒计时跳到00:15:00时，巷口传来皮鞋踩在碎玻璃上的声响。叶云天扶着李道明躲进杂物间，透过木板缝隙看见那个穿长风衣的男人正缓步走来，怀表链在阳光下划出银色弧线，左襟的菱形胸针闪烁着冷光。男人停在爆炸现场前，从风衣内袋掏出一个小瓶，收集了少许蓝色火焰残留的灰烬，动作像极了在采集某种珍稀标本。

 \"你是谁？\"叶云天脱口而出，声音惊动了墙上的麻雀。男人转身的瞬间，他看见对方右眼戴着单片眼镜，镜片后是机械义眼特有的紫色光斑，而怀表链上挂着的，正是与自己祖母合影里同款的银质怀表。\"你祖父没教过你，不要随便在时空中呼喊陌生人的名字吗？\"男人的声音带着金属共鸣，每说一个字，义眼就闪烁一次，\"不过...你比他当年勇敢多了。\"

 当男人迈出第一步时，叶云天听见陀裱发出蜂鸣，齿轮间迸出的火星点燃了地面的煤气泄漏。蓝色火焰突然在两人之间窜起，形成一道灼热的屏障，而李道明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伤口处的晶体化作万千光点，涌入叶云天的掌心。\"拿着钥匙......去祖屋第三面墙。\"男生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们在1998年的暴雨里等你......\"

 强制返回的蓝光裹住身体的刹那，叶云天看见男人抬手看表，怀表盖内侧映出半张女人的脸——是祖母年轻时的模样，她的银发上别着菱形发簪，背景是某个飘着雪松香的星空站台。而那团蓝色火焰在他视网膜上烙印下最后画面：燃气灶的旋钮转到最大，刻度盘上刻着的不是数字，而是猎户座悬臂的星图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