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原灵之战
他清楚记得阿罗耶在吞噬的时候，会将人全部吞噬，并没有遗留下任何东西，当然衣物什么的除外。
可自己却只能转化一部分，会有残留大部分，形成遗骸。
“到底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呢？”
西伊祁还发现了一点，自己不怎么喜欢阳光了，倒不是阳光会损害他的身体，只是单纯不喜欢，之前可不是这样子。
“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主人那种强大。”他叹息了一声，将身体往里挪了挪，尽量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他没有再次去吞噬人类。
临走之前那种想要完成建立一支属于自己力量的野心，这时候也变得模糊起来，自己现在连生存都成问题。
“对了，自己一直将吞噬当成了目的，还没尝试过侵蚀其他人。”
“可我也不会啊，身上的原灵又不完全听我指挥。”
随着黑暗的降临，西伊祁整个人变得迷糊起来。
他还是缺乏能量，虽然肚子胡乱填饱了，可骨子里那种饥饿感仍然十分强烈。这是缺乏能量的表现，他无奈地摸了摸肚子，看来不是吃就能解决的。
将身体缩了缩，他完全隐蔽在黑暗当中。
“主人，你在哪啊，教教我该怎么做？”
安森漫无目的走着，本来想回家的他，不知不觉偏离了原来的路线。他沿着那条路一直走着，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在引导着他一般。
机械的迈动着脚步，她逐渐向城市郊区走去。
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天不知不觉已经黑了，路灯也亮了起来。随着他的行进，前方的路灯已经变得稀少起来，露着惨白的光晕。
他来到了郊区，城市的边缘地带。
这里一片荒芜，只有几间被废弃的残破房屋。不远处传来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叫声，让安森恢复了些许神志。
“我怎么走到郊区来了？”
来自心中的某种感觉却又强烈了一些，这勾起了他作为警察职业的兴趣，他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是被什么吸引来的。
他没有发现自己在黑暗中竟然也可以看得清楚，至少清楚了许多，比普通人类的视觉要强出了不少。
顺着感觉他逐步向一个地方靠近。
他有些紧张。
这里是城市边缘，是郊区，平日里他也不清楚都是什么人在这里，印象中只有流浪汉才会来这里吧。
抬头就能看到远处黑魆魆一片的郊区丛林，安森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些胆怯，他下意识想要去摸配枪，可他忘记了自己已经下班，枪交回了警局。
他有些错愕，知道自己这时候不应该来这里，至少不应该自己孤身一个人前来。
他警惕地环顾着四周，却没有返回，反而大着胆子向前探索。
忽然，他感知中出现一个“明亮”的东西，可从眼睛里看过去，周围并没有其他任何异常。
他尝试着向其方向走去，同时身体紧张戒备着。
这时候他忘记了自己手指受伤的疼痛，也没有了那种发冷的感觉，身体在这一时刻似乎变得灵巧了许多。
隐约中还带着一种兴奋，一种期待，他不明白这种兴奋的原因或者说是源头是什么。
逐渐他接近了一座破败的房屋，房角都已经破损，不用通过门就可以直接进入屋内。
他更加小心，这是出于他的职业习惯。
并不能说他胆小，目前状况任何一个正常人类都会如此。
没有了武器，他内心其实很慌，向周围搜索了一下，他小心挪动着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
轻轻弯下腰将门外一根折断掉落的树枝捡了起来。
树枝并不算粗，但由于掉落时间并不久，还基本保留着树枝原有的坚韧。握在手中，安森略微松了一口气。
越来越接近“心中”的那个东西，他不敢发出声响，脚步也变得轻飘起来，只有沙沙的声音和周围轻微的风声。
周围忽然变得静谧起来，就连虫鸣的声音此时也消失了，或许并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紧张的安森自动过滤了外界背景一样的噪音。
他不知道的是，在房间破损的角落里，同样有一个人这时也被一种强烈的感觉影响。
西伊祁陡然从迷糊中清醒。
他小心地站起身来，职业军人多年的习惯让他立刻做出了戒备。
“有人？！”
“只是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迷惑。
慌乱逃亡，他并没有携带武器，他只得在黑暗中摸索，只摸到一块距离自己最近的砖头。抄在手中，他心中踏实了一些。
他保持着戒备的姿势，缓缓向前。
两人缓慢接近着，一个是经过正规训练的职业军人，经过连日的奔波，加之原灵的损耗完全不在状态，一个是警察，同样经过训练，具有近距离格斗的能力。
一个是经过魔主阿罗耶的改造，一个是被游离的野化原灵意外侵蚀。
随着距离接近，两人都达到了各自攻击的最佳距离，西伊祁率先跳起，抡起砖头向着对方打去。
此时，他忘记了自己改造者的能力，没想过要吞噬了对方。
“砰。”
西伊祁并没有砸到对方，反而感觉到身体被什么东西猛地抽中，身体不受控制地歪向一边。
倒地的瞬间，他看到一个黑影从黑暗中冲出，正挥舞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棒打来，确切地说是树枝。
甚至他都能感觉到树枝上残留的细枝和树叶扫过带起的风声。
他只得向旁边一滚，堪堪躲过。
被打中的地方传来丝丝的疼痛，手中的砖头也抛飞在一旁。
“你是谁？别打。”他出声道，声音中带着疑惑。
他已然看清楚了对方身穿着警察制服，立刻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难道是自己吞噬的事情被发现了？被警察追踪到这里？”
他吞噬那些人的时候都是万分小心，开始都是只从落单的流浪汉入手，后来看到没有引起注意，才将主意打到了独居之人头上。
声音发出，双方都是一愣。
“对方只是一个人？”在对方停顿瞬间，西伊祁就看到了对方只一个人，并不像是来抓捕他的模样。
而发出攻击的安森，这时也发现了对方只是一个落魄的流浪汉，不过那种强烈的吸引感让他很是不解。
两人都僵立在那里。
安森没有经验，但西伊祁却明白，这人很大可能也是原灵的侵蚀者，而且……，而且还是与自己同源的原灵，他立刻就明白了。
估计是自己那些损失的游离原灵导致的。
愣了一下，西伊祁果断释放出原灵，一阵黑雾从他身体上升腾，向着对方扑去。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他想将对方吞噬，收回对方身上的原灵。
他无法做到将黑雾原灵凝聚，只能以他见过的阿罗耶那种弥漫方式将原灵释放出来。
黑雾在黑夜中无声弥漫，常人根本无法分辨出来。
但黑雾的目标却很明确，毕竟对面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安森。黑雾迅速向着安森笼罩过去，就如同闻到血腥的野兽。
忽然，作势攻击的安森，身体僵直，他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危机。
原来受伤的手指处再次传来刺痛。疼痛让安森身体抽搐，他甩手松开了树枝，用左手抱住了右手。
接着他摔倒在地，不停翻滚着。
他所顾忌不到的手指上，黑灰色的东西突然翻涌起来，顺着之前出现的细线快速向上爬去，一路上掠过胳膊，向安森大脑奔去。
黑灰色所过之处的皮肉仿佛被火烧过一样，顿时变成了灰黑色。
这种肉体被转化的痛苦，让安森抱着右臂翻滚惨嚎起来，声音之大，让一旁的西伊祁都有些不忍。
他经历过最痛苦的就是主人给他转化的时候。
貌似也不如这家伙这般痛苦吧？
西伊祁还有心思在旁观，那是因为属于他的黑雾原灵已经发出，正逐渐将对方笼罩起来。
他知道吞噬一个人的时候是十分痛苦的，不过往常他吞噬的那些人并没有机会惨叫。
他都是第一时间将对方控制住才加以吞噬的，他自己那副模样让对方在恐惧的笼罩下根本发不出任何叫声。
“这家伙，好像自己的原灵还没有侵入到他体内，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西伊祁露出不解，让他并没有后续动作。
可此时，安森体内正在进行着惊天的变化。
原本体内的那种黑色颗粒，也就是手指上的那么一点，浓度还不是很大，激活后为了生存，原灵吞噬了安森的一根手指。
西伊祁发出的原灵，在本能的驱使下进行的本就是吞噬。
现在，在外部原灵吞噬压力下，安森身体内原灵激发了保护宿主的本能。
结果很明显，无论数量还是与宿主融合上，以现有状态下根本无法抵御数量众多、已经获得了多次吞噬经验的西伊祁。
它需要扩张，需要能量，需要变得更多。
于是，安森就悲惨了。
原灵在快速吞噬转化他身体内的一切，将其转化为复制的原灵自身。
安森的手臂快速变黑，很快黑色就攀上了他的脑袋，同时还在向下延伸，迅速向其全身扩散开去。
眼看着他就要被黑雾原灵所吞噬。
原灵一般很难长时间离开宿主独立存在，这不符合它们的设定，保护宿主，让宿主更加强大，才符合它们的利益。
于是，在获得了一定量的同时，原灵也从安森体内飘散出来，形成了灰黑色的烟雾，与西伊祁的浓密黑色相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