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忆江南(61)
男人试图证明自己,却越描越黑。
先是耳朵上的牙印与他妻子的牙齿不符。妻子的牙齿大而平整,耳朵上的牙齿明显小了一圈儿。再是他躺过的那座坟。他记得他是被冻醒的,迷迷糊糊去拉被子,结果拉到身上的时花圈。他被编花圈的竹篾扎了下,脖子上还有伤口。
当他领着众人找到那坟时,坟上干巴巴的,只有零星的几棵草。他给众人看伤口,众人窃窃私语,说他那不像竹篾扎的,倒像女子的指甲刮的。
可想而知,妻子又在坟前与她闹了一通。
男人的手,穿过男鬼的腿,摸了摸自个儿的脖子。
慕笙:“单听你说的这些,我也觉得你是在说谎。”
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莫说掌柜的,就连我自个儿都有些怀疑我自个儿的。可我真的没有去过那种地方。就算我想去,也没有那些个银钱。”
男人极爱妻子阿兰,与其成婚后便将家里的钱财交由她打理。他生活简单,两点一线,不是在铺子里就是在家里。一日三餐,都是阿兰亲送。衣服鞋子,水果点心,包括他最喜欢的茶和酒都被阿兰打理地妥妥帖帖,着实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
尤其是修缮祖屋那阵儿,他穷得连个铜板都没有。除了街上的乞丐,谁会与他厮混。
慕笙:“万一真是个乞丐呢?”
闻言,男人不止是苦笑,而是差点儿哭出声来。
他说他妻子也是这么怀疑的。
妻子说办乔迁宴那日,宴席还未散,他就跟着一个人出去了。那人走在前头,他走在后头。那人个子矮,他个子高,挡得严严实实,只在他们出门时隐约看到一丝背影。
红衣,长发,似是个身形纤细的女子。
与他坐同一桌的朋友也说他中途离开了,至于是回屋了还是出门了,他们也记不清楚。许是那夜的酒水太好,大家伙儿喝得太过尽兴,满院子的宾客,竟无一人看见他回屋亦或者是跟着什么人出去。
说不清,辩不明,惹得妻子大哭一场回了娘家。等她再回来时,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问了岳母,说是伤心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