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祭拜岳母遇岳父背刺(第2页)

 

碑上照片里的女人穿着月白旗袍,眉眼和姜雅琴有七分像,鬓角别着朵白菊,嘴角带着淡笑。

 

姜雅琴蹲下来擦碑,指腹抚过\"林婉清\"三个字。

 

沈杰点燃三炷香,烟雾袅袅升起时,他弯腰郑重磕了三个头:\"阿姨,我是沈杰。

 

以前总觉得'照顾好雅琴'是句空话,现在才明白,得用一辈子去证明。\"

 

风掠过松林,带起几片松针落在碑前。

 

姜雅琴把白菊一支支摆成圆,轻声说:\"妈,他会的。

 

上回我发烧到39度,他守了整宿,换毛巾的手比护士还轻。

 

上个月项目出问题,我躲在书房哭,他就在门口坐了一夜,天亮时给我端了碗酒酿圆子......\"

 

沈杰退到五步外的松树旁,看着她的背影。

 

阳光透过松针落在她发间,把她的话剪得碎碎的,混着松脂香钻进他鼻子。

 

他摸了摸腕上的翡翠手珠——这是姜雅琴母亲去世前最后一次出席慈善晚会时戴的,后来被姜文轩锁在老宅木箱里,上个月他翻了三夜才找到。

\"够了。\"马骏德突然出声。

 

沈杰转头,见老人正盯着墓碑前的香灰,\"姜夫人不爱听人哭哭啼啼。\"

 

姜雅琴吸了吸鼻子,从包里拿出盒润喉糖,剥了颗放在碑前:\"您总说我爱吃甜,这是新出的桂花味,比以前的更软。\"

 

离开时,马骏德站在松树下抽烟。

 

他吐的烟圈撞在松针上散开,目光追着沈杰扶姜雅琴下台阶的手,直到两人走到山脚。

 

\"马叔?\"守园的小年轻从门房探出头。

 

马骏德把烟蒂碾进土里,指腹蹭了蹭左脸的伤疤——那是1984年老山战役时,为替姜老爷子挡弹片留下的。

 

他望着两人逐渐变小的背影,低低说了句:\"这小子,腰板比当年的姜司令还直。\"下山时赵承运的出租车正停在老槐树下,引擎盖还落着几片松针。

 

马骏德站在朱红门廊下望着两人背影,直到出租车转过山弯,才摸出兜里的老款诺基亚。

 

按键声在晨雾里轻得像松针落地,电话接通时他喉结动了动:“姜先生,姜小姐和沈先生刚走。那小子给姜夫人磕的头,比当年您在追悼会上鞠的躬还实在。”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知道了。”

 

马骏德望着碑前未散的檀香,又补了句:“他腕上那串翡翠,是从您老宅东厢房第三口木箱里拿的。”

 

“咔”的挂断声里,他摸出烟盒,火柴擦燃的瞬间笑了——这通电话,算是给当年替姜司令挡弹片的伤疤,续了半分热气。

 

出租车里开着暖气,姜雅琴把蓝猫抱在膝头,指尖无意识地转着无名指上的银戒。

 

沈杰余光瞥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正想说些什么,她突然开口:“阿杰,你见过我爸吧?”

 

暖风机的嗡鸣戛然而止。

 

沈杰喉结动了动,掌心慢慢沁出薄汗:“雅琴,我……”

 

“上周三晚上十点。”她打断他,手指抚过蓝猫的耳朵,“你说在图书馆查资料,可陈景明的二叔说,那晚十点一刻,你从金茂大厦地下车库出来,手里拎着个檀木盒子。”

 

沈杰后颈的汗毛竖起来。

 

他想起三天前翻找翡翠手珠时,姜文轩的书房门虚掩着,男人背对着他站在博古架前,指尖摩挲着一盆墨兰:“小沈,这盆‘素心兰’,婉清当年总说像她的性子——看着淡,根里都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