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墓
扫墓
“江老师。”
江茂的爸爸江秋实是孑他们那个专业的辅导员。和江茂不同,江秋实人如其名,就是一个儒雅的教书先生,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孑会用这一点来戳江茂的痛处。
汤举不是孑他们这个专业的,但也上过江秋实的课。江秋实平时除了当辅导员还带过一段时间的选修课。汤举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江秋实。
“江老师好。”汤举也跟着孑向江秋实打了招呼。
江秋实者才注意到孑身边还有个汤举,“是汤举啊。你们两个怎么到一块了?”
孑和汤举异口同声,“同事。”
江秋实恍惚道:“这么巧。我一会没课,有空吗?聊聊天。”
孑和汤举对视一眼,应了。
办公室里熟人多,江秋实就带他们去了学校外面的奶茶店。奶茶店里人也多,但基本上都是面都没见过的新生,他们聊什么也都不用避讳着。
找了个最偏的位置坐下,汤举去柜台点单,只有孑和江秋实在那不尴不尬地面对面。
江秋实先开口,“你们毕业得有十年了吧?但是你怎么跟刚毕业的时候一样,样子一点都没变。汤举也是,还是十年前的样子。”
平心而论,孑喜欢江秋实的性子。所以他拿出了对老师的耐心来,“应该是工作性质的问题。我们的工作不怎么忙。”
“那挺好。都是公务员?”江秋实推了推眼镜,“从刚毕业那会你的就业单位就是最神秘的。到现在了咱们学校的就业调查表你都没填过吧?不好填?”
孑:“也不是。没注意。”
江秋实点点头,“孑燃啊,老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和江茂的事我都知道了,那孩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心不正,这次让他吃吃苦头也好,就是难为你了。”
提到江茂,孑的神色稍微冷了一些,他说:“也算不上什么为难。公事公办而已。要真说不好意思,也得是我,多少得看在江老师的面子上给他留点后路。”
江秋实“唉”了一声,也没说“不用”,其实打心底也还是希望孑可以看在他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不过事儿都过去了,而且和钟滔的事儿比起来,江茂和孑燃吵的那一架实在是不算什么。
江秋实主动提起了钟滔的事,“关于钟滔,我也觉得非常心疼。上学的时候钟滔也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学习认真刻苦,也拿了不少奖学金。只是没想到……”
孑看得出来,江秋实是真的难过。或许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年让江茂念他教的这个专业,否则也不会发生现在这么多事。
“江老师,您……后来去看过钟滔的爸妈了吗?”
江秋实无奈摇头,“钟滔的父母知道我是江茂的家长之后就不肯再见我。去了好几次,门都没让进。”
孑:“钟滔追悼会那天,您应该也没去。”
江秋实叹气道:“是。钟滔父母跟我联系之后,我觉得不忍心就跟他们说了真实情况。作为江茂的父亲我是有责任的,我不想逃避这个责任。”
孑点头表示理解。
江秋实也确实是一个实在人,对他们的教育也从来都是犯了错就必须勇于承担,哪怕那个错误自己没法买单。
江秋实常说:勇于担责是一种态度。
但其实这道理他讲了这么多年,作为他亲儿子的江茂是真的半点都没有听进去。
有些自己担不起责的祸事还非得闯,结果把人命给闯出来了。
奶茶店里人声鼎沸,只有他们这一角显得尤其沉闷。
出餐处放着的奶茶越来越多,汤举没办法,时间拖不住了,他只能把喝的都端了过去。
“人太多,久了一点。”汤举把养生的蜂蜜柚子茶递到江秋实面前,“江老师,这个我点了微糖,他们家的糖量足,我怕您不喜欢太甜的。这个温的,喝了也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