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罚我了(第2页)

 

明臧露出一口白牙。

 

孑趁着师公摁住师父的时候,赶紧开门带着小七溜进去了。

 

明臧和明霍随后进来。

 

地府和人界有时间差,他们出来的时候天早暗了,回来的路上打烊的打烊,收摊的收摊,街上都没几个人。

 

槐阳市就是这点不好,夜生活约等于零,晚一点连捡碗的活都抢不上。

 

“只有泡面了,二位老人家将就将就吧。”孑把面泡好,又破费地给小七塞了根火腿。

 

明臧说:“什么老人家,你看我们三个谁有你老?”

 

已经三十三的孑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论年纪,明霍比明臧大了两轮,明臧的又比他大了一轮,小七显然是最小的。但论样貌,明霍和明臧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而他再帅也免不了带了点岁月的皱纹,不笑则已,一笑眼角就有小细纹。

 

但托工作福,这十年来除了眼角的小细纹,他的模样和身材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样想,孑才勉强觉得好受一点。

 

然后他又听见师父说:“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生了个这么大的儿子?”

 

嗦着泡面的小七叫起来,“他是小孑哥哥,不是我爸爸!”

 

孑头疼道:“昨天捡的,给上了户口,人事说我带来的孩子跟我姓就行,就起了个孑有期。师父,我昨晚给你打了电话的。”

 

明臧吸溜了一口泡面,“有吗?”

 

“有啊。”孑幽幽地说,“声音贼暧昧。”

 

“咳咳咳咳。”明臧被泡面呛得满脸通红。

 

明霍淡定地拍了拍明臧的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了话题,“还没说老大为什么罚你。”

 

孑简单地交代了事情经过,“……师公,说实话,没当场制止犯罪行为我有一定的责任,但她自杀那事真跟我没有关系。但凡我知道她有这个倾向又或者说撞见了她往窗外爬,出于本能我都不可能置之不理。问题就是,我是在事发后知道的这件事,只是碰巧在事发当场。怎么就罚我了?”

 

“你的这个想法不对。”明霍说得直接,“自杀的人,哪怕是为了赎罪,都会被老大一视同仁地送到干渴厂,那是因为他们不惜命。不惜别人的命,也不惜自己的命。而我们作为旁观者,在一些时候也不能独善其身。她的死对你来说确实是个没有预料到的意外,但在你的想法里,是不是被罚比她是不是死了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