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意境(第3页)

“明天继续。”钱武祥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但苏墨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夜深人静，苏墨独自在训练场加练。月光下，他的唐刀时而冰蓝，时而赤红，七杀刀的七个变化已经能流畅施展。

“还不休息？”钱武祥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苏墨收刀转身：“前辈。”

钱武祥走到他面前，罕见地没有喝酒：“知道我为什么单独教你七杀刀吗？”

苏墨摇头。

“因为你是通灵者。”钱武祥的目光深邃，“通灵者修炼技法，事半功倍。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你修炼的是逆呼吸法！”

苏墨心头一震：“前辈……”

“看好了。”钱武祥突然抽出“霜天”，刀身上的火焰不再是赤红色，而是变成了深邃的暗红，“这才是真正的七杀刀。”

刀光闪过，苏墨只觉得眼前一花，七道刀气已经将远处的一块巨石切成整齐的八块。更可怕的是，切口处不是平滑的断面，而是呈现出熔岩般的灼烧痕迹。

钱武祥收刀入鞘，突然席地而坐：“关于意境，外界流传的解释都太过肤浅了。”

“世人常说意境是技法极致后的境界，大错特错。”钱武祥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意境实则是武者感知到了灵能，以独有的方式把领悟的意境，在体内开辟的’第二经脉’。”

苏墨瞳孔骤缩：“第二经脉？”

钱武祥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只见他皮肤下突然亮起赤红色的纹路，这些纹路并非血管，而是像树枝般分叉的发光脉络。这才是意境真容，将天地法则烙印在血肉之中。

苏墨倒吸一口冷气。那些纹路分明是方才七杀刀的运行轨迹，只是此刻已经固化在钱武祥体内。

“普通武者修炼，内劲走的是天生经脉。”钱武祥掌心纹路渐渐暗去，“而意境武者，是用毕生领悟的武道真意，在体内开辟新的灵能通道。形成一套独有的经脉系统。

“所以前辈的火焰刀气……”

“因为我将’焚天意境’刻入了右手经络。”钱武祥拍了拍腰间的刀，“霜天之所以是宝刀，正因它能承载意境之力。普通兵器，三招之内必碎。”

夜风拂过，苏墨感到一阵战栗。这个解释完全颠覆了他对武道的认知。

“通灵者之所以特殊，”钱武祥突然凑近，酒气混着灼热气息扑面而来，“是因为你们天生就能感知灵能。寻常武者要千锤百炼才能触摸灵能，而你……”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很有可能直接得到灵能！”

苏墨下意识的摸着裤兜，兜里装的正是父亲留下的老旧账本，正因为账本让他浴火重生，这账本父亲到底怎么得到的。

“记住，”钱武祥起身拍了拍尘土，“灵能开脉凶险万分。百年来，十个尝试者里，七个经脉尽碎，两个走火入魔，能成功的……”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掌，“万中无一。”

苏墨转头看向钱武祥:“前辈，其实我体内的经脉全部都是灵能重塑的！”

月光将师徒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摇摇晃晃，一个僵立如松。训练场边缘的枯树上，几只夜鸦突然惊飞，仿佛也被这个惊世骇俗的秘密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