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御神之血，宿命之争
云中鹤的手掌还停在他后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穗银铃被山风掀起，叮铃声响得人心慌。
“旧神的意识......“郭清喉间发紧，冷汗浸透中衣贴在背上，“它在我身体里说话，说要我做祭品。“他抬头时，眼底的幽蓝已褪尽，只剩血丝密布的眼白，“但我看清了石殿王座上的名字——那东西，我必须弄清楚。“
柳如烟正将散落在供桌上的符纸一张张叠整齐，闻言指尖微顿。
她穿的月白道袍洗得发白，袖口却绣着金线云纹，此时云纹随着动作翻卷，像要从布料里飞出来：“西南深山有位周九娘，当年我在青城山听老观主提过，她专研血脉之术，连御神者的秘辛都知道几分。“
“周九娘？“赵婆婆正往铜炉里添松针，火星子“噼啪“炸开，“那老巫医三十年前就断了和外界的联系，我当年给她送过两回山货，她院门都没让进。“她佝偻着背直起身，脸上的皱纹里浸着担忧，“小清啊，这事儿......“
“婆婆。“郭清打断她，定魂玉在掌心压出红印，“我血管里的声音，不只是威胁。“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还有人在哭，像被锁在什么地方的孩子。“他望着庙外渐亮的天色，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得去问个明白。“
云中鹤的剑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得供桌上的烛火都晃了晃：“我陪你。“他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撞剑鞘，“那幻境里的东西能搅乱神魂，路上有个用剑的总稳妥些。“
李三水正蹲在门口捆行李，闻言把竹筐往肩上一甩：“我也去！
上次驱水祟我帮着贴符，这回布结界我熟！“他晒得黝黑的脸上沾着草屑，笑得露出白牙，“再说了，九娘奶奶的竹屋我小时候跟爹去过，林子里的岔路我认得出。“
赵婆婆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劝。
她摸出个绣着石榴的布包，塞进郭清怀里：“里头是朱砂和糯米，带着镇邪。“松针的香气裹着烟火气涌出来，“早去早回。“
一行人出发时，启明星还挂在山尖。
密林里的晨露打湿了裤脚，李三水走在前头用柴刀劈开挡路的野藤，刀背磕在树干上“咚咚“响：“往右两步！
那棵老橡树根下有陷阱，去年张猎户下的套子！“柳如烟落在队伍中间，道袍下摆沾着青苔，却始终抬着头——她在辨认树冠间漏下的日光，确保没走错方位。
云中鹤走在最后，剑穗扫过灌木丛，惊起几只灰雀，扑棱棱飞向更高处的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