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祖祠之下，旧梦重燃

祖祠的木门被郭清推开半寸时，穿堂风卷着檀香撞出来。

 

赵婆婆正跪在供桌前，银白的发髻在烛火下泛着暖光，供碗里的长寿面还冒着热气——显然她已等了许久。

 

“清哥儿。“她扶着供桌起身，拐杖头的铜铃轻响，“那玉片子又闹动静了？“

 

郭清摸了摸怀里发烫的玉简，喉结动了动。

 

昨夜梦境里郭孝景湿透的衣袂、江底传来的闷响、陈七说的“黑渊“刻痕，像块浸了水的棉絮堵在胸口。

 

他从怀中取出玉简，幽蓝的光映得两人脸都发青：“婆婆，它说封印松动，让我来祖祠。“

 

赵婆婆的手指掠过玉简上的刻痕，指甲盖在“黑渊“二字上顿住：“五十年前，我跟着老祝师扫祠堂，他说这地下压着个'坎'。“她转身指向供桌后的青砖地，“说是郭氏先祖用禁术镇了个活物，非血亲近不得，近了要折寿。“

 

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吴三抱着一摞泛黄的族谱跨进来，额头还沾着草屑：“赵婆婆让我查的东西找到了！“他哗啦翻开最上面一本，墨迹斑驳的纸页发出脆响，“同治八年记：'祖祠之下封妖，血祭为引，非郭姓入则肠穿肚烂。

 

'“他抬头时眼睛发亮，“清哥儿，你是郭家最后一个祝师，这血引...该是你。“

 

郭清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驱邪剑。

 

剑鞘上的符咒被体温焐得发烫，像在提醒他什么。

 

院角的老槐树忽然发出“咔嚓“一声，陈七从树后转出来，手里还攥着白天那把沾青苔的刀：“我在村东头看见江雾往祠堂飘。“他刀尖点地，“要进去，我跟着。“

 

“还有我！“

 

阿宝从陈七身后钻出来，小脸红扑扑的，手里举着块朱砂——是郭清教他画平安符用的。

 

郭清刚要开口，赵婆婆已笑着摸了摸阿宝的头：“这孩子身上有股子纯阳气，跟着倒也无妨。“她转向立在檐下的身影，“云大侠，可要同去？“

 

云中鹤抱臂靠在廊柱上，月光在他腰间的剑鞘上划出冷光：“既事关江底那东西，自然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