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暗夜中的曙光

腐叶被卷得打旋儿往庙门里钻时，郭清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那呜咽声像浸了水的破箫，在耳边扯出黏腻的丝，他刚想收紧护着阿宝的手臂，怀里的孩子突然松了手。

 

回头的瞬间，郭清的心跳漏了半拍——阿宝的眼睛亮得发绿，和洞穴里那团幽影睁眼时如出一辙。

 

他喉间滚出的“清哥“带着七八重叠音，像无数人挤在喉咙里说话，尾音刮着耳膜刺得生疼。

 

庙门“轰“地撞开的刹那，幽绿雾气裹着青灰影子涌出来。

 

那些魂魄的指甲刮在空气里，发出指甲划过铜盆的尖啸。

 

郭清的刀“嗡“地出鞘，金光裹着刀身劈开最近的影子，可眼角余光瞥见墙缝里又钻出更多——左边三簇，右边五团，像涨潮的水，眨眼就漫过了脚面。

 

“结阵！“云中鹤的剑划出银弧，斩碎两团影子，转头时剑气扫过小梅身侧，替她挡下抓向脖颈的指甲。

 

郭清把阿宝往怀里带了带，能摸到孩子后背的汗浸透了粗布衣裳：“阿宝，咬舌尖！“他记得祝师典籍里说，活人血气能冲散附身的阴邪，可话音刚落，怀里的身体突然僵住。

 

幽绿瞳孔里闪过一丝清明，阿宝狠狠咬下舌尖，血珠渗出来染红嘴角：“清哥...我疼。“那声音终于像回了点原样，郭清鼻子一酸，反手把刀攥得更紧——他能感觉到掌心的汗顺着刀柄往下淌，沾在虎口的老茧上发黏。

 

身后骨节错动声越来越密，像有人在敲裂开的竹板。

 

郭清余光瞥见云中鹤的剑穗被雾气浸得发沉，小梅的药囊在腰间撞出闷响，朱砂粉撒出去的地方“滋滋“冒青烟，可邪灵还是潮水般涌。

 

他突然意识到，四面八方都有影子——他们被包了饺子。

 

“背靠背！“郭清大喝一声，左脚往侧边一绊，带着云中鹤和小梅转了个圈。

 

四人的后背贴紧，形成个小圆阵：云中鹤在前挥剑开道，小梅居中撒药，他护着阿宝断后。

 

这是他刚才在混乱里瞥见墙缝冒影时就想好的——邪灵从四面八方来，只有缩成刺猬才能减少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