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地底深处的咆哮(第2页)

“走。“他率先踏进裂缝，靴底刚触到岩壁上的凹痕，下方就传来更闷的撞击声，震得裂缝边缘的碎石簌簌往下掉。

云中鹤跟在他身后，剑光照亮窄窄的石梯；小梅咬着唇，把阿宝往怀里又拢了拢，也跟着踩上湿滑的岩壁；李三水最后，举着火把的手直抖，火光在岩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像无数只手在抓挠。

石梯越走越宽，等众人的脚终于踩到实地时，头顶的裂缝已经缩成指甲盖大的光斑。

郭清仰头看了眼，突然觉得那光斑像只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

“这是...地下河？“李三水的声音发闷。

火把的光映出前方的开阔，足有三个晒谷场大的洞穴里，一条黑沉沉的河流穿过中央，水面浮着层青灰色的雾。

河对岸立着座石砌的祭坛，长宽各五尺，表面刻满歪扭的符文，每个符眼里都塞着腐烂的鱼鳃、发黑的指甲，还有几缕小孩的头发。

“是祭台。“郭清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见过县志里的图，前朝的水鬼祭就是这样——用活物的怨气养邪灵，再让邪灵替人“挡灾“。

可那些县志里没写，养出来的邪灵会反噬。

云中鹤的剑突然剧烈震颤，剑尖指向祭坛。

众人这才发现，祭坛表面的符文正泛着幽绿的光，像无数只眼睛缓缓睁开。

幽光里，水面的青雾开始翻涌，先是冒出几个水泡，接着“哗啦“一声，一条青灰色的手臂破雾而出，指尖长着半寸厚的指甲，指甲缝里塞着带血的碎布。

“邪灵！“李三水的火把“啪“地掉在地上，火星溅到脚边的水洼里，腾起一阵焦臭的白烟。

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岩壁上，“是...是上个月失踪的张二家小子！

他走那天穿的就是蓝布衫！“

郭清没回头。

他盯着那些从雾里钻出来的身影：有的少了半张脸，有的肚子上豁着大口子，肠子拖在地上；最前面那个，正是四喜发病时他在江里看见的黑影——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咧到耳根的嘴，露出满嘴尖牙。

“背靠背！“他吼了一声，小刀已经出鞘。

孝景的力量顺着刀身涌进他血管，让他的视线变得异常清晰：小梅把阿宝放在脚边，从腰间抽出银针，针尾的红绳在幽光里晃；云中鹤横剑在前，剑身的冷光与邪灵的幽绿对冲，在两人中间切开条明晃晃的线；李三水哆哆嗦嗦捡起火把，火焰映得他脸上忽明忽暗，可握火把的手总算稳了些——他在把火把往邪灵最多的方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