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光明与黑暗的终极对决

山风卷着草屑扑在郭清脸上,他怀里的阿宝还在抽噎,小身子随着每一声颤抖撞得他心口发疼。

 

镇邪铃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郭孝景的残魂凝成的小刀正戳着他手背——那是残神独有的警示方式,比任何言语都急切。

 

“先回村。“云中鹤扯了扯被碎石划破的衣袖,剑尖挑起小梅裙角的血渍,“你这伤得处理,阿宝的脸也肿了。“他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目光却始终扫向身后逐渐被碎石掩埋的洞口,那里还飘着若有若无的腥气,像腐了半旬的鱼鳃。

 

小梅低头翻药囊的动作顿了顿,指尖触到金疮药瓷瓶时才松了口气:“我带的药够。“她抬头时鬓发散了一绺,沾着草籽的发尾扫过嘴角的血痕,“但得找个暖和地方,这山风......“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寒颤,山雾不知何时漫上来,裹着湿冷钻进衣领。

 

郭清低头看阿宝,孩子睫毛上还挂着泪,却硬把抽噎憋成小幅度的抽搐,沾着雄黄石粉末的手指还攥着他衣襟:“郭叔叔,我不疼。“那橘色粉末在雾里泛着暗哑的光,像团快熄灭的火。

 

他忽然想起洞穴里那双眼尾的筋脉咒——和阿宝指尖的雄黄印,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走。“他收紧手臂,阿宝的重量让他想起四喜染水祟时那个发抖的小身子,“先回李三水家。“李三水是村里最信祝师的猎户,院子大,灶火旺,最适合处理伤口。

 

下山的路比来时难走三倍。

 

云中鹤走在最前,剑鞘劈开路旁带刺的灌木;小梅扶着腰走在最后,每一步都轻得像怕踩碎什么;郭清落在中间,既要护着阿宝不被枝桠刮到,又得时不时摸一摸镇邪铃——孝景的小刀始终指着西北方,那方向是村里老人们提都不愿提的“阴鱼谷“。

 

李三水的院子飘出炊烟时,阿宝终于松开攥着郭清衣襟的手,小鼻子动了动:“烤红薯味。“声音还带着哭腔,却让郭清眼眶发酸。

 

门扉被撞开的瞬间,李三水举着烧火棍冲出来,见是他们才松了口气:“可算回来了!

 

四喜他爹找你们找疯了,说看见山那边冒黑烟......“

 

“先处理伤口。“郭清把阿宝放在热炕上,孩子立刻扑向李三水老婆递来的烤红薯,橘色的雄黄粉蹭在红薯皮上,像块奇怪的胎记。

 

小梅蹲在炕边,用酒清擦他脸上的红痕时,阿宝疼得缩脖子,却咬着嘴唇不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