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金色莲花的启示

郭清望着那团摇摇晃晃的小身影时，后颈逆鳞的灼意正顺着血脉往心脏钻。

 

他想起方才漩涡之母消散前说的“锁链变桥梁“，想起四喜说的“重新开始“，此刻看着婴儿沾血的莲花瓣在掌心里颤巍巍舒展，喉结动了动——那花瓣红得像要滴出血，却又金得透亮，像把锈迹斑斑的锁突然露出了内里的铜芯。

 

“阿水哥哥，抱抱。“奶声撞进山风里时，李三水的膝盖先抖了。

 

他方才还攥着碎布的手慢慢松开，指节泛白地悬在婴儿头顶，像怕碰碎了什么。

 

郭清看见他喉结上下滚动，眼眶里的泪在打转，却强撑着用粗粝的手背蹭了蹭脸：“我...我手脏。“可婴儿哪管这些，摇摇晃晃又往前挪了半步，小脚丫踩在碎布上发出窸窣声，直接扑进他怀里。

 

李三水的身子猛地一僵。

 

郭清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婴儿后背轻轻蜷起，像是要收回去，又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似的——直到他突然倒抽一口气：“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家那小崽子...当年在我怀里也是这么暖的。“他低头去看婴儿的脸，那枚熟悉的胎记在晨光里泛着淡粉，睫毛上还沾着没干的水痕，“崽啊...阿水哥哥抱，阿水哥哥抱。“他抱得很慢，手臂像在举着块烧红的炭，却又舍不得松开半分。

 

山风掀起洞口碎布的刹那，郭清听见岩壁上“愿此洞再无弃婴“的刻字被金蝶碰得轻响。

 

他伸手摸了摸后颈，逆鳞还在发烫，像块埋在皮肤下的火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