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人族觉醒
星芒照耀下的荒野上，一位断臂的铁匠从废墟中爬起，用牙齿咬开袖口，将沾染着自己精血的铁块锤打成简陋的兵器——锤头刻着“杀”，锤柄刻着“生”。
“巫妖要我们的命，那我们就先取他们的魂！”
他嘶吼着将铁锤砸向地面，溅起的火星点燃了堆积的妖兵尸体。
火焰中，无数人族修士站起身来，他们折断的法杖重新凝聚灵光，碎裂的宝器泛起微光，就连普通百姓也抄起农具，在星芒下结成战阵。
玄都大法师望着这一幕，突然想起老师曾说过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此刻他终于明白，刍狗虽微，却也有咬碎命运锁链的利齿。
他挥袖将太极图虚影化作漫天金桥，高声喊道。
“人族既醒，何惧生死！今日便让巫妖看看，我等并非待宰羔羊！”
巫族撕开星芒屏障时，正看见一群人族孩童手拉手筑起人墙。
“小崽子们，找死！”
一位大巫毒藤穿透为首少年的胸膛，却见那孩子咧嘴一笑，口中突然喷出先天火气——竟是偷学了截教弟子的炼器术，将自身精血炼作火种。
毒藤在烈焰中发出滋滋声响，大巫惊退时，少年的尸体已化作人形火炬，化作星星之火照亮人族。
妖族的战车碾过第十座人族村落时，迎来的不是哭嚎，而是漫天箭雨。
箭矢用兽骨磨成，箭头涂着草药汁液，在星芒下却绽放出诡异的灵光。
一名妖族小妖被射中咽喉，倒地前惊恐地发现，那些箭矢上竟刻着残缺的巫族秘纹——正是人族从巫妖血祭现场偷来的杀戮之道。
“他们......他们在用我们的法子杀我们！”
他的嘶吼被人族战鼓淹没，敲鼓的老者瞎了一只眼，鼓面蒙的是自己战死儿子的衣袍。
最震撼的反抗发生在渭水之畔。
当玄冥部落的族人用九幽冰龙即将吞没最后一支人族船队，一位老艄公突然跳进冰水中。
他的脊背佝偻如舟，却硬生生扛住了冰龙的撕咬。
“都给老子划！”
他的声音穿透冰层，船上的人族青年们红着眼睛举起船桨，桨叶上刻满了“复仇”的血字。
船过处，冰龙崩解成无数冰晶，每一片都映着人族通红的眼眶。
星宫之中，紫微望着下方的血火战场，轻抚崆峒印低声道。
“原来不是我在救人族，是人族在救自己。”
“这才是人族能崛起的关键，他们的意志正在觉醒！”
此刻，崆峒印面上的人族图腾突然全部亮起，那些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人族，竟用人族至宝共鸣出了前所未有的气运金龙。
龙身是白骨堆成，龙鳞是血痂凝成，龙目之中燃烧的不是神火，而是亿万生灵不愿屈服的执念。
巫妖二族这才惊觉，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蝼蚁，而是一群在杀戮中学会杀戮、在绝望中孕育希望的战士。
帝江的混沌之气第一次染上了忌惮，帝俊的金乌战车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就连天道深处的鸿钧道祖，也在紫霄宫轻轻拂动了一下衣袖。
他看见，洪荒的棋盘上，一枚原本不起眼的棋子，正在绽放出超越星辰的光芒。
“杀劫......果然妙不可言。”
道祖的低语中，带着几分赞许，几分期待，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叹。
当人族少年化作火炬照亮战场的画面传至四海八荒，整个洪荒都为之震颤。
海外仙岛上，白发隐世大能望着虚空镜中那道不屈的身影，长叹一声，袖中飞出十二道青色光虹，直插云霄。
“好！好一个宁折不弯的人族！今日我便再破一次隐世誓言！”
话音未落，其周身道韵暴涨，无数灵植仙药化作战甲披于身上，踏着祥云直奔人族战场。
在一处终年被迷雾笼罩的山谷，七位散修对视一眼，同时抬手结印。
山谷中的先天灵脉轰然炸开，化作七条金龙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