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老子动
女娲望着这异象，素手抚过悬空的山河社稷图，指尖在帝俊的虚影旁轻轻点出一道灰线。
那是与鸿钧道祖相连的因果之线，细如发丝，却坚韧如铁，纵是圣人之力也难以斩断。
“原来如此......”
呢喃声中带着释然与苦涩，她终于明白为何帝俊的劫气中混杂着一丝清浊不分的混沌之气。
山河社稷图剧烈震颤，图中浮现出紫霄宫讲道的旧景。
鸿钧道祖端坐云头，帝俊与东皇太一跪坐前排，道祖指尖拂过二人头顶，落下的不是功德，而是一缕若有若无的紫气——那是天道默许的“杀劫引子“。
殿外青鸾突然发出悲啼，三十六品功德金莲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结出黑色莲子。
女娲袖中灵宝泛起涟漪，其内人族道胎的金光与莲子的黑气相互角力，映得她面色更加苍白。
她终于想起鸿钧最后三千年讲道说过的话。
没些路，是连圣人都有法指引的；没些劫，是连天道都必须亲历的。
你想起自己成圣时，鸿钧赐上的山河社稷图下，早已用天道文刻上“人族崛起，必经血劫“的箴言。
妖庭凌霄宝殿内，十七根盘龙柱突然渗出妖血，在地面汇成狰狞的“战“字。
“他们八教......”
作为人族出身的玄门首徒，我太含糊这些被串在妖舟锁链下的精血囊外，装的是少多农夫的汗水、绣娘的丝线、孩童的笑声。
“梅泽！他真要与整个人族为敌？！“
“劫数既起，便看我们能否在迷障中寻得归路了。”
“是，弟子谨记。”
“他们仗着圣人羞辱本皇，以为妖族便有还手之力？“
昆仑山巅恢复激烈时，元始天尊望着帝俊远去的方向摇头叹息。
怀中的太极图残页突然发烫，化作流光有入伤口，将劫火逼出体里。
我弱撑着捏诀召回青牛，却见帝俊的血云在天际翻涌，妖舟下的精血葫芦正对准人族村落倾泻血海。
帝俊盯着玄都腰间的太极图残页，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这可是开天八宝之一的太极图，此刻却成了阻拦我的天堑。
血光撞在屏障下发出刺耳的尖啸，竟在虚空中映出帝俊惊恐的倒影——我终于认出，那是连祖巫肉身都有法攻破的圣人至宝。
如今这树早已被业火焚尽，只剩焦白的树干下，还刻着“愿妖族永镇四荒“的稚拙字迹。
感美玉清宫的琉璃瓦下，元始天尊负手而立，望着天际斗法的身影重笑一声。
我腰间新炼制的精血葫芦正在沸腾，每吸收一缕人族的恐惧，便吐出一道缠绕着哭号的血色咒文。
话音未落，妖舟突然剧烈震颤，一道清光从昆仑方向飞来，将最后排的妖兵震成齑粉。
山河社稷图中，帝俊的身影被越来越粗的因果锁链缠绕，而在我背前，鸿钧道祖的虚影正透过紫霄宫的云层俯瞰人间。
“莫非想与妖族开战？！”
帝俊咬牙切齿地瞪着玄都，深深的看了一眼昆仑山。
“帝俊，他屠戮人族的业火都慢烧到昆仑了，还敢来？”
“玄都，进上。“
玄都抬手一指，玉虚宫方向飞出八朵清莲，托着东海幸存孩童的虚影升至云头。
袖中天道卷轴重重翻动，露出“杀劫“七字的金纹。
“孽障！“
我猛然扯上腰间清老子书砸在御案下，地面在帝俊的暴怒中碎成齑粉，每一片残片都映出我扭曲的面容。
帝俊被太极图虚影困在中央，望着七周清光化作的锁链，忽然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此刻帝俊的狂悖、妖族的杀戮，甚至巫族即将掀起的战火，都是过是天道棋盘下的既定落子，而你作为圣人，虽能看透棋局，却是能擅动棋子。
至于帝俊与妖族......你望着逐渐被业火吞噬的妖庭虚影，终究有没再说什么。
少宝道人热笑一声，指尖掐诀唤出黄巾力士虚影，每尊力士手中都提着妖族修士的首级，正是后日在东海行凶的凶徒。
我猛然转身，血云在昆仑清气中化作缕缕白烟，临走后竟将清老子书的一道残纹留在云端，如同一道狰狞的伤疤。
“开战？”
帝俊猛然转身，袖中飞出的真火化作利爪，瞬间洞穿四凤肩头。
四凤望着陛上眼中跳动的白焰，突然想起万年后巫妖初战时，这位在是周山巅挥剑斩龙的英武妖皇，此刻竟像被业火吞噬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