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当年

第三星域，御清锦府。

庭院之内，战火的余温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焦土与血腥的刺鼻气味，仿佛连风都带着几分沉重的哀叹。

断壁残垣间，北部战区的将士们列队肃立，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即将被押解离开的尼尔.斯宾赛及其麾下的便衣军士。

尼尔低垂着头，曾经挺拔的身形如今佝偻如枯木，破皱不堪的衣服上沾满了尘土与血渍，如此狼狈的模样，让昔日的威风荡然无存。

他的双手被电子锁铐紧紧束缚住，步伐沉重，每一步都似是在泥沼中挣扎。

身旁的一众东部战区将士们，同样灰头土脸，他们的眼神或茫然、或绝望，武器和机甲早已被收缴，如今的形容犹似被抽干了所有斗志的行尸走肉。

押送的队伍，在李驰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向府外撤离。

战靴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像是为这场战争画上了最后的句点。

尼尔在经过霍擎锋身边时，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闵若凌站在一旁，有些紧张地微微握紧手中的手枪，一脸戒备地向尼尔看去。

尼尔深吸一口气，喉咙里发出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队长......当年，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这句话如同石子投入死寂的湖面，刹那激起一圈圈涟漪。

霍擎锋的瞳孔微微一缩，他眼中的怒火与痛惜此时并未消散，但在听到尼尔如此询问之时，却又在瞬间升起一抹酸涩。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尼尔，像是透过眼前这个神情黯淡的阶下囚，在努力寻找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并肩作战的战友。

然而，时间的磋磨，终是将两人推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道不同，从来都不能为谋。

微微叹了口气，霍擎锋终于低声开口：

“原本，我是打算结束塞尔尼斯任务后，就回去给你升中校职级。”

尼尔的神情猛地一怔，仿佛被这句话刺中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本就苍白的面庞，更加惨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