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7章 病床前的孝子(第2页)
我非常不自在了,忙着手里的活,也希望避开这些话题。
尽管这些人可能是真心地夸奖我,我在这样的重压之下,却感到压迫感十足。
我想找个地方静静,放空自己。
于是,我站在了电梯口,通过窗户看着住院部外面的院子、街道、匆匆的行人,以及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声,还不时有救护车的警笛声,我无法平静。
胸口还处在呼吸难的重压之下,想找个人说说话,在这放眼几乎都是癌症的住院部,好像大家都比我还难。
我不断地深呼吸,试图缓解我的消极反应。
也有和我一样的病人家属,眼神空洞或悲伤地看着远方,或期待有奇迹出现,或是等待着一段痛苦的彻底结束,解脱病人,解放自己。
但不时传来的悲痛欲绝的哭声,可以知道,除了逝者外,生者需要度过怎样的心劫,才能真正获得新生呢。
这时,艾英打来电话,我接通了但不想说话。“缺钱吗?”艾英在家里看着孩子写着作业,非常温柔地说,或者更多是心疼。
我没有说话,叹息了一下。
“是不是压抑了,不开心了。”她一边给孩子讲解着题目,一边轻声地说。
这是她少有的温柔,我知道,这么长时间没有见我了,肯定是想我了。
但我现在不敢面对和她的感情甚至亲情,毕竟现在和李帆已经复婚了。
我又叹息了一下,随即挂断了电话。
有人递给我一根烟,我看了他一眼,是同楼层的病人家属,时不时地会遇见。
我没有客气就接着了,当我们正想点烟的时候,保洁来了,“帅哥,这里面都不能抽烟,都是肺病的人,闻不了烟味,多多理解下。”她微笑着劝说着。
我们同时向她点头示意下,把打火机装进了口袋里,但把烟叼在嘴唇上,做着抽烟的动作。
在我们做着假抽烟动作又几分钟后,烟嘴已经被啯湿了,我们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把烟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没有看他,他也没有看我,我们向着对方摆着手,就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我又去了血液科的住院部,在大柱叔和病人及其家属的惊讶走进去了。
大柱叔用浮肿的脸,努力地笑着看着我,“常书,这样真帅,虽然胡子没有刮,但看上还是帅。”他是真开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