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鸾记萤实
第十一章(第2页)
保才对亲随道:“我有点正经事儿要办,你们俩去吧,一定要仔细些,别让那些人浑水摸鱼!”
保才返回营房取了一个小包袱疾驰而去。哨卫挤挤眼,心知肚明地撇撇嘴,小声嘀咕道:“一个阉人,能干了什么正经事儿,占着茅坑不拉屎!”
保才一到,流连的心落到肚里了,忙把狄平交待的几个名字告诉保才。保才不语,先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喂到狄平嘴里,又拧开一个小葫芦喂了他些水。保才解下狄平的腰带撕开,借着夕阳最后一点光看了看密信,揣入怀里。狄平醒转,强撑着说了几个人名和地名,保才点点头,把止血的药粉撒在他伤口上,“平儿,再坚持一下,魏军医马上就到了!”
保才看看流连,“柳娘子,能不能麻烦你照料平儿几天,军营中有细作,如果看见他的话,我们就不能秘密行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了!”流连没说的,横打鼻梁慨然应允许。
天黒透了,一个干瘦的小老头儿赶了一辆轿车过来,同保才将狄平抬到车上。魏军医检查了一下狄平的伤势,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看保才,欲言又止。保才道:“无论如何,保住性命!”老头叫多掌几盏灯,往狄平嘴里塞了个木嚼子,展开器械开始治伤。流连和翠翠见不得这样血腥的场面,默默地走远了一些。听着保才的被堵在口中的惨呼,翠翠蹙眉担心地问道:“姐姐,他们要锯掉狄爷的腿吗?”流连无奈道:“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
很快,狄平就被包扎好了,魏军医匆匆离去,保才赶车把流连送回去,交待了一些事以后也走了。流连的窄炕上,残缺不全的狄平还在昏迷中,流连悲伤地想到狄平一向是个骄傲的人,仿佛一只桀骜不驯的雄鹰,如今他的翅膀折了,他的命也危在旦夕,等他醒过来,他能接受这现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