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绞杀战(第2页)

而现在,感染者已经啃到防线咽喉,这迟来的炮击,分明是在赌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用己方士兵的血肉为引,以密集炮火覆盖战场,即便这意味着所有人都将被卷入这场死亡风暴。

“他妈的,老子生来就是炮灰是吧?”张涵内心的斗志也在逐渐崩溃,他看着身旁新兵仍在盲目扣动扳机,枪管烫得直冒白烟,却浑然不觉即将到来的死亡宣判。

其他人被尸潮逼得节节后退,没人注意到军官鼓舞士气时眼底疯狂的绝望,那不是胜利的呐喊,而是临终前最后的癫狂。

作为临海市炮击的幸存者,张涵对炮击的恐怖有着切肤之痛。

当时他所遭遇的不过是82毫米与120毫米迫击炮的轰击,可威力却一样令他印象深刻,亲眼目睹无数平民被气浪掀飞,耳鼻渗血,痛苦挣扎着死去。

而这次后方调动的火力显然更加恐怖,绝不仅仅只有迫击炮,必然掺杂着能将钢筋混凝土工事夷为平地的重型榴弹炮。

当那些高爆弹划破天际,将地面炸出数米深坑,即便隔着战壕掩体,爆炸产生的超压也能震碎内脏,飞溅的冻土块和弹片会像霰弹般收割生命。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有...有特感,冲...冲上来啦!”

张涵听到这声音,吓得身体一抖,脖子僵硬的向左侧偏移过去。

应急灯在暴雪中疯狂摇晃,惨白的光晕里,两米高的黑影从战壕边缘缓缓升起。

那是一只外穿防暴服的特感,防刺服边角从领口缝隙露出,它先是粗略的扫视一圈防线,确认防守薄弱后,猛然掷出手中铁锤,直取呼救的士兵。

那名士兵早被眼前怪物骇得魂飞魄散,转身逃跑时扬起的积雪还未落下。

铁锤头以极快的速度砸中他头上的m88钢盔,一瞬间,头盔向内凹陷变形。

巨大的冲击力让坚硬的金属边缘直接切开头皮,头骨承受不住重击,"咔嚓"一声脆响,从受力点开始龟裂。

碎骨渣混着温热的鲜血和脑组织,在钢盔内部被挤压飞溅,将内侧染成一片血红。

锤头的余势未减,继续向下楔入,把后脑勺砸出个窟窿,颈椎骨发出断裂的脆响。

士兵甚至来不及惨叫,就被巨大的冲击力向前推去,下巴磕在旁边的弹药箱上,牙齿全部撞碎,身体抽搐两下就没了呼吸,

感染者单脚蹬住战壕边缘借力,整个躯体如炮弹般跃入防线,落地时震得地面微微发颤,它抽出腰间沾满鲜血的匕首,目光精准锁定那个正举枪怒吼、试图重整防线的中士。

其实击败人类很容易,关键在于除掉那些敢战且能稳住军心的士兵。

只要把这类人解决掉,剩下的人便会像被抽走支柱的危房,瞬间崩塌。

当恐惧占据上风,他们甚至连最基本的抵抗都做不到,宰杀他们的过程,如同捏碎脆弱的陶土人偶般轻易。

就像在云林县,当感染者突破防线冲进港口,局势瞬间失控。

指挥中心被摧毁后,通讯设备迸发出的电火花映照着士兵们惊恐的面孔。

失去了上级的指挥调度,士兵们乱作一团,有人慌乱中把子弹打向天空,有人呆立原地颤抖,更多人则是扔掉武器,转身没命奔逃。

那场战斗中,它几乎没有遭遇像样的抵抗,所到之处,只有此起彼伏的哭嚎求饶声和绝望的呜咽,温热的鲜血与恐惧的泪水,共同在港口地面上汇成暗红的溪流。

张涵一边向后远离,一边观察着战况,他小心翼翼的扶着战壕后退,每退一步都要先试探脚下虚实。

“所有人集火,先把这一只特感弄死!”

那个中士好像是一个班长,此刻几乎是连拉带拽地拖着身旁三、四名士兵向前,左手死死攥着最近那名士兵的战术背心,布料被攥得几乎撕裂,右手举枪指着特感,嘶哑的怒吼混着唾沫星子飞溅:“给我上!不想死就把子弹全打出去!”

被拽住的士兵浑身发抖,步枪枪口晃得几乎指天,若不是中士的蛮力压制,早就转身逃窜。

5.8毫米子弹接连不断地射向特感,枪口喷出的火舌在黑暗中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