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瑞王的信(第2页)

 “是,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张涧月深深低头。

 宓善站着不动,也没去接那副画。

 只垂眸斜看了一眼。

 那画上,画得是她,不过瞧着十分滑稽,笔线稚嫩,像孩童玩作。

 她一怔。

 犹记得前世,他也替自己作过画,她还取笑他画得太难看,张涧月于是拿墨水涂花她的脸逗她笑,她便追着他打。

 小木屋里跑了一圈又一圈。

 想起前世的旧时光,唇角不由微微扬起。

 这笑容明媚倾城,阳光下美得生辉,连周围的草木花莽都一下子失去了颜色。

 “善儿,你笑了,你笑得真好看。”

 前世和现在的少年音交叠在一起。

 宓善皱了皱眉。

 她知道,都过去了!


 “画你留着吧。我不要了!不管是何缘由,我只看当下!

 就好像养花一样,培育得再久又如何,开出花来的那一刻,才是决定它的关键!”

 娘亲曾亲手教她栽花,调香,炼制丹药,甚至豢养蝎子毒蛇。

 不过,她还是最喜欢和这些植物打交道。

 有时候觉得做人,也如同养花一般。

 张涧月脸一白:“当真无可挽回了吗?”

 “你看那地上零落的花泥,已经凋落的,如何再让它长回枝头,一朵花开一生只有一次,爱一个人,亦是如此,枯萎了便不会再有。”

 张涧月怔怔地站在原地,其实他心里也清楚,

 只是可笑地妄想着,宓善对他还能留有情义。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每次看着宓善清瘦笔直的身影,都觉得特别心痛,

 好像曾经深爱过这个女人,又深深亏欠过。

 明明,他来府中才三月,

 本就是抱着能攀上宓家这门姻亲就好的想法,助他平步青云,在一个月后的武考时更有底气。

 现在得了宓芬,她是嫡女,更应该更高兴才对!

 心里却闷痛不像话。

 与此同时。

 瑞王那边终于有了动静,他派小斯来宓府,说是有一封信要送给宓家小姐。

 “给小姐的?”

 看门的家丁理所当然,就把信交给了宓芬。

 宓芬拆开看过后,脸上骤然浮现深意。

 瑞王……?!

 她来到抄手走廊,看到宓善抱着一盘矢车菊正准备回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