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断案如神?(第2页)
蔡伯俙闻言大喜:“果真?”
再过两年,他也年长一些,也能出去游历一番了。
宋煊刺激赵祯也是正常的谋划啊!
他这个当皇帝的不表现出想要立即亲政的态度。
只会造成“臣等欲死战,陛下何故投降”的结果。
最终把自己给搭进去,宋煊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赵祯闻言三年后?
按照大娘娘的意思,说好的三年,那岂不是三年之后又三年?
十年内有机会亲政吗?
朕什么时候才能亲政?
宋煊一句话直接给皇帝干eo了。
但是受邀参加皇家宴会的人其乐融融,认为这是极为有面子的事。
毕竟天下有多少人,能够有幸参加皇帝的举办的宴会啊?
可是皇城司的人,直接把工部虞侯赵德全家羁押进监牢。
连带着工部员外郎丁彦全家也一锅端了。
毕竟这种场合,许多品级低的官员是没资格参加的。
丁度显然也在金明池参加宴会。
此时丁家的仆人站在皇家园林外。
着急的左右踱步,根本就进不去。
皇城司腰牌一亮,别说开封知县没权利管,就算是开封府尹都不好使。
待到皇城司的人把事情办完了之后,高继勋得到回报说事情已经搞定。
他才向赵祯汇报。
赵祯随即把耿傅叫过来了,让他听从宋煊的调遣。
宋煊点点头,然后让耿傅带路前往监狱。
“官人,你做什么去?”
曹清摇本想着要带着宋煊去汴河看赛龙舟,那里才有意思呢。
“夫人,官家安排我做点事,晚上回家吃饭,你与爹娘他们一块回去。”
宋煊摆摆手便走了。
曹利用抬头瞧了瞧还挂在旗杆上等着表演杂耍之人。
他终于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官家与自家好女婿是在密谋什么事吗?
要不然也不会让禁军跟着他走的。
曹利用内心都有点怀疑,这个禁军是不是隶属于皇城司的?
其实刘娥也看出来不对劲了。
皇帝让宋煊走了,而且还是带着禁军走。
她再一瞧旗杆上挂着的人,被放了下来,也同样被禁军给带走了。
看样子皇帝在骗自己,定然是有事情发生了!
刘娥眉头微挑。
她还是头一次生出事情没有在自己掌握当中的慌乱感。
最主要的是因为皇帝长大了。
朝中是有许多臣子站在他那边的。
尽管刘娥已经在时刻打压赵祯了,但时间对于谁而言都是极为残酷的。
“耿傅,你家是哪里的?”
“回宋状元的话,臣是开封人士,祖上是蜀州司户参军,靠着父荫,在三班奉职。”
宋煊轻微颔首。
原来是根红苗正,怨不得能在皇城司任职。
“人在哪里?”
“主要人犯押进了皇城司禁系所,他们全家老小都塞进了开封县的监牢当中。”
宋煊哦了一声:
“为何没有羁押在一起?”
“回宋状元的话,皇城司没有独立的监狱,而是临时羁押场所。”
“主要关押的是涉及宫廷安全、谋逆、谍子等特殊案件的嫌疑人。”
“规模较小,通常仅仅关押三到五名要犯。”
“工部的册子可是差人去取了?”
“有官家的口谕,有关龙舟的册子全都拿过来了。”
宋煊点点头。
然后便跟着耿傅前往东京内城左承天门内东侧。
这里邻近禁中,便于快速审讯,然后告知皇帝结果。
此时的丁彦已经被“匣床”固定好。
就是固定凡人的四肢,避免他左右乱动,不利于用刑的精准。
若是用刑犯人不配合的话,很容易出现弄死人的现象。
这就不利于审讯了。
皇城司的审讯权是有的,但是需要避免致死。
这种犯人要皇帝下决断要不要弄死。
否则你就是“故意整死他”,有掐断线索内外勾结的嫌疑。
丁彦大叫着:
“凭什么抓我?”
“你们敢抓我,定要在官家面前狠狠的参你一本。”
“叫管事的来见我。”
可是皇城司的人又不失第一次越权抓捕犯人。
非法囚禁,有皇帝点头。
丁彦又是官家亲自下令抓捕的。
回他一声,便算是自己没有脸。
皇城司直接服务于皇权,凌驾在三法司之上。
吱吱吱。
铁门像是该浇油似的,发出令人牙碜的声音。
丁彦抬头望去,瞧着进来的禁军。
“你是谁,放我出去。”
耿傅阴沉着脸,慢悠悠的把那门推回去。
屋子里亮起的是蜡烛的亮度。
房间里倒是很黑。
耿傅坐在丁彦对面,也不搭茬,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
丁彦下意识的咽下口水,心中十分发毛。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到这里来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有效信息”,方能有应对方法。
但是那个禁军都不言语,直接把他全家老小都给抓起来了。
尽管天气已经热了,可是房间里的温度却是不高。
甚至让丁彦鸡皮嘎哒都起来了。
宋煊则是在外面看着工部拿来的文册,做好心中有数。
免得因为牵连甚广,直接来个火烧证据。
等丁度接到消息后,吃了一惊。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连忙拽着吕夷简询问。
吕夷简也大吃一惊。
因为这种事没有经过宰相甚至刑部的批准,直接抓捕官员。
这如何能行?
难不成是皇太后授意的?
吕夷简这样怀疑是很有道理的。
刘娥就喜欢通过自己身边的宦官绕过二府去发布各种命令。
王曾等人对此极为有怨言。
宰相的设立除了是帮助皇帝做事。
同时也是限制皇权无限扩张的一种手段。
但是皇太后临朝称制打破了这么一个制衡的现象。
而大宋又设立不少的宰相,让他们之间相互制衡。
吕夷简皱着眉头,也是登上了骡子车:
“我们先回去,好好询问一二,你弟弟关押在哪里,还是要搞清楚的。”
轮不得丁度不着急。
他虽然办事公允,性格质朴,但是在注重家族情谊。
他祖父在后唐为官被契丹俘虏,好不容易逃回来,但是家族尽没。
故而目前他丁家人丁稀少。
“若是我堂弟他犯了错,有官府抓捕,那我也不会为他求情。”
“可是竟然被皇城司的人给抓走,定然是被冤枉的!”
丁度脸上全都是焦急之色。
吕夷简安慰他:
“无妨,我们去见官家,皇城司的人还是要听官家的命令的。”
“兴许是抓错人了。”
“你弟弟在工部只是小小的员外郎,能有什么谋逆大罪呢?”
只是吕夷简心中有些隐隐猜测。
万一就是官家下令逮捕的呢!
这可就麻烦了。
尤其是这种事,绝不能当街拦着官家的车驾询问。
况且在端午庆典结束后,众人是恭送官家与皇太后先走的,他们才慢行。
尤其是最近朝中有人鼓噪着为皇太后提前准备庆典,已经开始筹划万寿宫的建造了。
这个节骨眼上,皇太后不会无缘无故的抓人。
兴许丁彦被抓是宋煊搞得事呢?
吕夷简又想起挂在旗杆上的那个身穿官服之人,也被禁军给带走了。
可是宋煊才上任,他搞抓丁彦做什么?
而且宋煊一个七品知县,他有什么权利抓捕朝廷命官?
但是有皇帝在身边,一切又都解释的通了。
于是在丁度紧张的心情下,到了皇宫,连忙去求见皇帝。
赵祯在换衣服,他没有接到皇城司送来的报告。
说明他们正在审讯。
对于审讯,赵祯对皇城司放心,对宋煊的才智也放心。
那赵德如此狡诈,朕都被他给骗了,还不是靠着十二哥三言两语点破他,让他自曝是杀人凶手了。
此时赵祯听到宰相吕夷简以及翰林学士丁度求见。
赵祯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告诉吕卿家和丁学士,朕在如厕,让他们稍等。”
“是。”
丁度这个人,赵祯其实很看重他。
赵祯能感觉出来丁度性格敦厚质朴,而且为人独居一室三年,周遭没有姬妾侍奉,常年为自己讲解经史。
赵祯也是常称呼他为“学士”而不喊他的姓名。
皇帝喊谁全名都很正常,但是为了表达亲近之意,经常会有独特称呼。
比如称呼宋煊为十二哥之类的。
张茂则脸上带着笑,把皇帝的意思如实告知。
吕夷简闻言只能坐在一旁,示意丁度别着急。
皇城司的人就算动刑,也不敢对一个朝廷命官轻易动刑。
除非丁彦做的是谋反大罪。
可是他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工部的员外郎,能掺乎到什么谋反大罪?
想想都不可能的!
“我还是有些担心。”
丁度脸上焦急之色做不得假。
毕竟突然出了这种事,他还是十分的担忧。
本来已经约定好了,晚上全家一起吃饭呢!
吕夷简不清楚这里面是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与其随意猜测不如养足精神,应对接下来自己不了解的事。
赵祯并没有上厕所,而是坐在椅子上瞧着陈大郎记录的账本。
到时候便说自己粽子吃多了,拉不出来,一直都在马桶上坐着。
他们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种拉不出来的经验,还是赵祯小时候贪嘴吃多了粽子得到的。
皇城司狱。
耿傅瞧着丁彦道:
“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尽早说,若是提早认了,我在官家面前也可以说你是主动交代的。”
“若是等着你被打的招了,那就是顽抗到底了。”
“我无罪。”
丁彦怒气冲冲的盯着耿傅。
嘎吱吱。
身穿官服的宋煊走了进来,坐在耿傅旁边。
耿傅并不认识宋煊。
他只是听过宋煊的名字,但是瞧出来宋煊身着七品官服,惊疑不定的道:
“你是谁?”
“甭管我是谁。”
宋煊哼笑一声:
“丁彦,你事发了。”
“若是坦白便能从轻处理,若是抗拒,那必然是从严处罚。”
丁彦瞧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以及他身上的官服。
脑子里猛的冒出一个想法。
“你是宋煊?”
宋煊眉头微挑,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暴露了。
“我倒是想要是他。”
听着宋煊的回复,丁彦又不确定了。
毕竟东京城穿着七品年轻人有些多,可是许多人都是“散官”。
就如同蔡伯俙那种虚职,或者无用官职。
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穿的官服可是“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