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玄翼,你让我恶心(第2页)

 玄翼,真的好狠。 

 他前世自戕,今生不得好死,他活该! 

 云清絮浑身都在发抖,发簪上那朵几乎透明的蝴蝶,薄如蝉翼,摇摇欲坠。 

 她苍白着脸,唇被咬破,殷红的血映衬着清冷绝艳的容颜,好似春末的最后一抹芍药,在风里,酝酿着别离。 

 玄翼慌了。 

 他匆匆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那锦帕是曾经的柳叶在云府里偷来给他的,他日日藏在怀中,帕子上的云朵已被磨地褪了色。 

 他慌张的抬手,为她擦拭着唇边的血渍,压低的声音,带着连他也察觉不到的恐慌和哀求。 

 “絮儿,对不起,我……” 

 “絮儿,你怎么朝我发火都可以,你不要伤害自己。” 

 “你的手还疼吗?” 

 “来人!去叫窦大夫过来——” 

 啪! 

 云清絮打开他伸过来的手,那帕子沾了一点血,在空中晃了一圈后,跌入水池中。 

 玄翼面色巨变。 

 云清絮的声音冷漠至极。 

 “装模做样给谁看?” 

 “今日 你在我面前奴颜屈膝,来日 你又在旁人面前耀武扬威,剥皮杀人……玄翼,这场所谓的男欢女爱的戏,你演够了吗?” 

 “你若能好好待李渊,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我还能欣赏你的从容与豁达。”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 

 她字字不离李渊,玄翼被这个名字刺痛,眼眶泛红。 

 想到这三个多月以来的焦心灼肺,想到自认识她之后为她做的那些荒唐事,心头委屈至极,声腔中也带着潮意。 

 “就因为他认出你了吗?” 

 “就因为他刑台之上认出你,他便在你那里有了免死令牌,你事事都要以他为先,为了他非要将我打入地狱是吗?” 

 “割在你身上的刀子,跟割在我心里有什么区别?” 

 哧啦—— 

 他一把撕掉自己的袖子,将那绣着金线的锦缎踩到泥里,让云清絮看他手臂上那密密麻麻的伤口。 

 有新伤,有旧伤,斑驳不一。 

 “自你昏迷后,每日入睡前,我都要用刑台上的那把短刀,割下自己的一块血肉。” 

 “我要记住我施加在你身上的痛,我要时时刻刻忏悔着,倘若时光能倒流,我恨不得站在刑台上的是我,我恨不得让你手拿屠刀,一寸寸夺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