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十年探花大人

第一卷 第307章 夫人摸够了吗?(第2页)


    休想被他抓住一点儿机会,抓到一点儿把柄。



    那阶下的囚徒孤形吊影,茕茕独立,脸色虽难看,却依旧是低眉顺眼的,“夫人说的是,叙感恩戴德,一个字儿也不会多说。”



    言罢,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



    瞟完这一眼,很快也就移开了目光。



    这一夜的审判与清算这才算是有了个结果。



    脚步声一起,那赵国落败的君王到底是走了。



    由着谢韶与司马敦二人一旁押解,虽不曾镣铐加身,但到底不得自由。



    殿门吱呀一声被廊下守着的将军推开,



    一行三人出了大明台正殿,在那一排排高大庄严的殿门处映出了幢幢的人影来。



    到底是孤寂又落寞的。



    隐隐听见崔老先生在殿外低声提醒了一句,“窃国者当诛。晋君大量,给了你生路,从此以后,要好自为之,莫要在塞北兴风作浪。”



    老者在廊下立了这许久,大抵就是为了要来告诫上这么一句。



    他为晋国操劳多年,无一时无一刻不在忧心。



    赵叙不语,殿外人影斑驳,也就被押着走了。



    人一走,这大殿总算清净了下来。



    这一夜月白风清,把王宫满开的芸薹吹得微微轻晃,也把那清幽的花香吹进了这大殿里来。



    鱼纹盆被端走了,漏出来的水被擦干净了,大明台的正殿又恢复了初初来时的模样。



    阿磐朝着谢玄走去,柔软的曳地长袍在这白玉砖上拖着,拖出沙沙的轻响。



    跪坐那人一旁,轻拂着那人在烛光下闪着温润光泽的华发,慢声细语地说话,“适才为赵王净面,你可怪我自作主张?”



    那人没有遮掩心中所思,竟直截了当地承认了,“是。”



    承认也好,天长日久待在一处,把话都闷在心里可不成的。



    就是因了总把话闷在心里,这才使他年纪轻轻不到三十,就生出了一头华发来。



    每填上一根华发,都是在她心口上划下一刀啊。



    阿磐握住那人的手,那人的手兀自冰凉,五月的好天气并未能使他双手温热。



    这一夜处置赵人,忆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陈年旧事,到底使他气了一场。



    阿磐软语温言地与他说话,“我心中有疑虑,想要试试赵王的真假,因此要与你解释,请你听一听。”



    那人不语,等她开口。



    阿磐宛然,“赵王适才看我,我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有些说不清楚的地方。我与赵王素未谋面,可他看我时却眼里含泪。”



    见那人正垂眸望她,一字一句认真听着,阿磐与他娓娓道来。



    “去岁九月我和嬷嬷带着阿砚和阿密去大营寻你,因宫里的人追杀,在大梁巷口上错了马车。马车上的人是中山君,他戴着人皮面具,乔装打扮,佯作是你。”



    她没有什么好欺瞒的,也不与谢玄说一句假话,“千机门人皮面具十分逼真,竟把我们全都骗了过去,你是知道的。因此,适才我疑心那就是中山君,这才想要去试一试。”



    那人沉吟片刻,到底为自己辩了一句,“我不是怪你自作主张,是怪你.......”



    阿磐柔声问他,“怪我什么?”



    那人薄唇张开,张开复又阖上,一个总是话少的人,一时半刻的,大抵很难直抒胸臆。



    这怎么行呢?



    阿磐便引他说话,“怪我为赵王净面。”



    那人如远山的长眉常常蹙着,蹙得舒展不开。



    她便伸手去为那人舒展,把那人眉心的褶皱舒展开来。



    适才在赵人面前占尽上风,一舒自己心中多年愤恨,可此时却仍旧不快。



    才舒展开的眉头又蹙了起来,蹙得紧紧的。



    他说,“是,谢韶与司马,谁不能试?何必你去动手,碰那肮脏的佞贼。”



    阿磐笑,轻抚那人的华发,“不是千机门的人,轻易是找不到人皮面具的破绽的。若强行去试,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