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十年探花大人

第一卷 第269章 王父的脸(第2页)

 羁绊太深了,千头万绪的,剪不断,理还乱,哪就能一下说出个“忍”与“不忍”呢?

 只是那样的神色,到底是不忍再看,因而马缰在手里握着,温声劝他,“过去太沉重了,大王放下吧。”

 叫他大王。

 是她对中山的柔软。

 这世上仍会有许多人叫他“大王”,因了他还是赵王,但再不会有人叫他怀王了。

 牵着马沿着来时的路往外走,可又听那人问,“阿磐,你还回去干什么?”

 知道他定有什么话要说,脚步一顿,回眸朝那人望去。

 那人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南平已经进帐了。”

 唉,也是啊。

 南平必定早就到了魏营,也必定早就进了谢玄的中军大帐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萧延年这“进帐”二字的意思呢?

 是进帐侍奉。

 是婉转承欢。

 阿磐眸中一酸,笑着回他,“我为阿砚活。”

 那人挣着,却挣不开,一双眸子缠在她身上不肯挪开,“我的人就在山口。”

 也是啊,萧延年怎么会孤身进山呢,既已经进了太行,萧延年的人必定已在不远处接应了。

 那人的脸还如适才一样的白,额际的青筋也还如适才一样地暴突,那双眸子内里阴翳,声音虽落了下去,却似敲响了警钟。

 “若再落到我手里,但愿你不会后悔。”

 以后可会后悔吗?

 也许吧。

 再不看那人,翻身上马,佩剑往马腹重重地一拍,就此打马往南奔去。

 就沿着来时的路,辨着记号,这山路可真难走啊,一路颠簸,颠得她几欲干呕。

 踏着落叶,跃过溪流,奔到天光将暝,奔到月初东山,奔到参横斗转,也不敢停下。

 翌日还是个大晴天,却已不知走到哪里了,周遭都是一样的栗树林,密密麻麻的遮着日光,来时坐在马车里,不曾在此处仔细做过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