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朱先生归来(第3页)

 “而儒学研究的是人心,是人与世间万物相处之道。”

 朱先生闻言畅然一笑:“你们以后就不用来我这里上课了,反倒是我要向你们学习了……”

 秦浩与鹿兆鹏对视一眼,鹿兆鹏似乎暗暗松了口气。

 院里的蝉鸣突然又响了起来。

 得知朱先生回来后,白嘉轩立马带着礼物寻来。

 一进门他就竹筒倒豆子般说了罂粟案、鹿子霖入狱等事,最后重重捶腿。

 “姐夫,我没用,没有遵循俺爹的遗愿,让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朱先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无须自责,错的不是你,是人心,人心乱了,世道也就乱了。”

 “姐夫你说得太对了,今天我来就是想请你给开一剂药方,镇一镇这村里的邪气。”

 朱先生沉思良久,开始研磨,狼毫笔在宣纸上沙沙游走……

 三伏天的祠堂前,石匠的凿子叮当响。

 石匠赤膊站在烈日下赶工。

 白嘉轩领着族人齐声背诵:“不染邪毒,不欺孤弱……”

 声浪震得牌匾上的“泽被桑梓”簌簌落灰。

 然而,乡约的石碑是立起来了,但村民们的恶习却一时难以更改。

 深夜,白嘉轩路过石头家时,听见屋里骰子哗啦响,夹杂着压低的吆喝声。他驻足片刻,窗缝里飘出旱烟的呛味,还有铜钱砸在桌板上的闷响。

 鹿三蹲在墙根下,冲他摇了摇头:“嘉轩,石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白嘉轩黑着脸,当即踹开石头家的大门。

 木桌边七八个人惊得跳起,铜钱撒了一地。石头慌忙用衣襟遮住骰盅,赔笑道:“族长,俺们就耍个闲钱……”

 “闲钱?”白嘉轩一把掀翻桌子,骰子滚到灶灰里。

 “你们倒是有钱得很啊。”白嘉轩一咬牙转头对鹿三道:“把钱都收了,把他们带到祠堂,敲钟!”

 深夜,钟声在白鹿村上空炸响,一众村民迷迷糊糊穿上衣服往祠堂赶。

 等他们赶到后发现,祠堂前跪了二十余人。

 白嘉轩指着跪着的众人,咬牙喝问:“白天乡约背得滚瓜烂熟,晚上就聚众赌博,你们自己说,该咋罚你们?”

 跪着的人吓得瑟瑟发抖,石头扭过脖子喊道:“这乡约又不是俺们要立的,你这又不是国法,凭啥要俺们遵守。”

 白嘉轩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好,好得很!”

 一把抢过鹿三手里的鞭子,狠狠抽在石头身上:“国有国法,族有族规,额只要当这一天族长,就有资格管你们!”

 “啊,我不服……”石头惨叫一声,却并不认错。

 “当家的你别再嘴硬了,快给族长认个错,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死牢里救出来的,咱不能忘恩负义啊。”

 人群中石头媳妇哭着劝。

 石头依旧嘴硬:“我就是不服,有种你打死我……”

 “好,我叫你嘴硬,叫你聚众赌博!”

 白嘉轩手里的皮鞭挥舞得更狠了,每抽一下石头身上就是一条血痕,足足抽了三十下,抽得石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鹿三见状赶紧拦住:“嘉轩,可不敢再打了,再打人就没嘞。”

 白嘉轩这才停手,冲石头媳妇道:“把你家男人领回去,以后要是再敢设赌害人,就不是三十鞭了!”

 接下来,白嘉轩又把剩余参与赌博的人一人抽了十鞭子,那惨状吓得一众村民不敢直视。

 “都抬头看着他们,看看他们的下场,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坏了族规,坏了咱原上的风气!”

 村民们瑟瑟发抖,等白嘉轩走后,这才上前把受刑的亲人接回去。

 石头家里,被抽得浑身是血的石头趴在床上,就连惨叫声都十分虚弱。

 正当妻子准备给他清洗伤口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

 “是我,族长让我来给石头治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