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双脉诡影(1)(第2页)
吴小棠扯开背包拉链,摸出捆着铜钱的红绳:\"是尸瘴!这整片区域都被尸气污染了!\"她将铜钱按在车窗四角,嘴里念念有词。白胜利透过车窗,看见医院大门前站着三个穿白大褂的人,他们的影子在地面拉得极长,扭曲成蜘蛛般的形状。
冲进医院大厅时,消毒水混合着腐肉的气味扑面而来。挂号处的电子钟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七分,本该值班的护士台空无一人,只有台老式收音机在播放杂音。吴小棠蹲下身子,指尖沾起地面的黑色黏液:\"是尸蛊的分泌物,张寻肯定就在附近。\"
电梯间的金属门紧闭,楼层按钮泛着诡异的绿光。白胜利正要伸手,吴小棠突然拦住他:\"等等!这不对劲。\"她掏出枚铜钱抛向空中,铜钱落地时竟直立不倒,正面的\"吴家\"二字沾着黑色污渍。\"走楼梯,电梯被尸气封住了。\"
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每下台阶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白胜利数到负二层时,听见头顶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他抬头望去,正看见张寻被倒吊在消防管道上,脖颈处的麒麟纹身已经完全变成黑色,双眼翻白,嘴角流出绿色涎水。
\"张寻!\"吴小棠冲上前,却被突然甩出的铁链逼退。白胜利注意到张寻手腕上戴着的青铜手铐,锁芯处刻着与令牌相同的纹路。他摸出令牌靠近手铐,青铜表面的星图突然发出蓝光,手铐应声而断。张寻重重坠地,身体抽搐着发出非人的嘶吼。
\"快找尸蛊!\"吴小棠掏出墨斗,将红线缠绕在张寻腰间。白胜利掀起张寻的衣袖,只见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形成诡异的凸起。他想起父亲笔记里记载的解蛊方法,咬牙用匕首划开皮肤。黑色虫子破土而出的瞬间,张寻的瞳孔恢复清明,他虚弱地抓住白胜利的手腕:\"去...地下三层...\"
地下三层的铁门布满铜锈,门缝里渗出粘稠的黑液。吴小棠将糯米撒在门缝,黑液发出滋滋声响。白胜利用洛阳铲撬开铁门,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见墙壁上挂满青铜棺椁,每具棺椁都刻着人面饕餮纹,而正中央的祭坛上,放着块刻满符文的石碑。
\"是封魔碑。\"吴小棠倒抽冷气,\"九门当年就是用这个镇压邪物的。\"她的目光突然被祭坛角落的木盒吸引,打开后里面放着半截青铜钥匙,钥匙柄上缠绕的红绳与白胜利令牌上的纹路完全吻合。就在这时,所有棺椁同时发出震动,棺盖缓缓打开,里面爬出的不是粽子,而是穿着九门服饰的干尸,他们胸口都插着半截青铜钥匙。
白胜利的令牌突然发烫,星图投射在封魔碑上,与碑文形成重叠。他这才看清,石碑底部刻着父亲的名字——白远山。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六岁那年的深夜,他曾看见父亲在书房用朱砂绘制相同的符文,窗外雷雨交加,父亲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怪物的形状。
\"小心!\"张寻突然将白胜利扑倒,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头皮飞过。蜈蚣男带着卸岭力士从阴影中走出,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面具上的纹路与汪家徽记如出一辙。蜈蚣男举起手中的青铜权杖,杖头的蜈蚣雕像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把令牌交出来,白胜利。你以为你父亲真是去盗墓的?他是想解开青铜门的秘密!\"
白胜利握紧令牌,星图的光芒照亮整个地下室。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突然意识到父亲失踪不是意外,而是为了守护某个惊天秘密。吴小棠甩出墨斗,红线缠住最近的干尸,张寻则挥舞黑金古刀,刀锋与青铜权杖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混战中,白胜利冲向封魔碑。他将令牌与半截钥匙嵌入石碑凹槽,整个地下室开始剧烈震动。碑文上的符文亮起红光,祭坛下传来远古巨兽的咆哮。蜈蚣男趁机抓住白胜利的肩膀:\"你以为解开封印就能救你父亲?他早就被邪物吞噬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白胜利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张泛黄照片,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若我回不来,别让胜利靠近青铜门。\"原来父亲早就知道结局,却依然选择独自面对。他反手握住蜈蚣男的手腕,将令牌上的星图对准对方脖颈的蜈蚣纹身。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蜈蚣纹身开始扭曲变形,化作无数黑色虫子钻进蜈蚣男体内。他惨叫着倒在地上,身体迅速干瘪成一具干尸。其他卸岭力士见状纷纷后退,而那些青铜面具人突然集体摘
张寻的声音在震动中响起:\"这是汪家的替身术!他们想利用你的血脉打开青铜门!\"白胜利感觉后颈的麒麟纹身滚烫,封魔碑的符文全部亮起,地下室顶部开始坍塌。吴小棠抓住他的胳膊:\"快走!封印要彻底失效了!\"
就在他们冲向出口时,白胜利回头望向封魔碑。恍惚间,他看见父亲的身影站在碑文之中,向他露出释然的微笑。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白胜利被张寻推出老远。尘埃落定后,地下室已成一片废墟,而他手中的令牌与钥匙,正在缓缓消散。
\"这是...\"白胜利看着化作光点的青铜碎片。吴小棠捡起一片,上面浮现出新的星图:\"看来真正的秘密,在湘西瓶山。\"她的目光落在白胜利后颈的麒麟纹身,\"而且,你的血脉觉醒才刚刚开始。\"
医院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白胜利望着远处的朝霞,握紧拳头。他终于明白,父亲的失踪不是终点,而是命运的起点。当第一缕阳光照亮他掌心的星图残片时,湘西瓶山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远古巨兽正在苏醒。
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白胜利后颈的麒麟纹身突然灼痛如炙。他踉跄着扶住医院外墙,指缝间渗出幽蓝血珠,在砖石上晕染出诡异图腾。吴小棠掏出银针刺入他后颈大椎穴,针尖瞬间发黑:“尸蛊余毒入脉了,得尽快找到千年乌头解咒。”
张寻默不作声地撕开绷带,将沾着尸液的布条缠在黑金古刀上。刀身腾起青烟,映出他眼底跳动的寒芒:“汪家既然动用替身术,说明青铜门的封印松动到临界点了。湘西瓶山有九门遗留的‘地脉锁龙阵’,若被汪家破解...”他忽然顿住,目光扫过白胜利掌心的星图残片。
三人在城郊废品站找到辆破旧面包车时,车载收音机正播报着离奇新闻:湘西沅陵突发地陷,坠落坑底的村民传回“青铜宫殿现世”的疯话。白胜利转动钥匙,仪表盘的指针疯狂摆动,后视镜里突然闪过个穿黑斗篷的身影。
“是搬山道人!”吴小棠猛地拍开车窗。那人背对月光立在废车堆顶,背负的青铜药锄泛着冷光,腰间悬着的孔雀胆药瓶随着动作轻响。他抬手掷下枚陶片,白胜利接住时,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陶片上刻着父亲白远山的生辰八字。
连夜驱车八百里,车刚驶入湘西地界,浓雾便如活物般缠上挡风玻璃。导航地图自动切换成古老星图,闪烁的光点直指远处云雾缭绕的瓶山。白胜利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记忆深处浮现出父亲书房暗格里的泛黄地图,此刻竟与眼前景象完全重叠。
山脚下的苗寨死寂如坟,晾晒的蜡染布无风自动,勾勒出诡异的人面轮廓。吴小棠摸出铜钱在寨口探路,铜绿沾染的瞬间,家家户户的门扉轰然洞开。数十个苗妇举着火把涌出,她们脖颈处都缠着红绳,绳结间藏着微型青铜棺椁。
“是养尸蛊!”张寻拔刀横在身前。黑金古刀劈开雾气的刹那,苗妇们齐刷刷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雾触碰到地面便腐蚀出深坑。白胜利想起父亲笔记里记载的“以阳破阴”之法,摸出怀中半块烧焦的摸金符,符纸燃起的金光照亮苗妇们扭曲的面容——她们眼窝里蠕动的不是眼珠,而是刻着汪家徽记的青铜甲虫。
混战中,白胜利被藤蔓缠住脚踝拖进地窖。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的瞬间,他撞翻了角落里的陶罐,滚出颗泛着磷光的骷髅头。骷髅的牙齿间咬着半卷竹简,展开后竟是残缺的《观山指迷赋》,墨迹间还夹杂着父亲的批注:“地脉锁龙阵的生门,在北斗倒悬之处。”
上方突然传来吴小棠的惊叫。白胜利握紧竹简冲出土窖,正看见她被苗妇们按在祭坛上,红绳即将缠上脖颈。他举起摸金符冲向祭坛,符纸燃烧的灰烬落在苗妇们身上,竟化作金色锁链将其束缚。张寻趁机挥刀斩断主绳,整座苗寨在剧烈震动中坍塌。
“往山顶!”白胜利展开竹简对照星象。暴雨倾盆而下,三人在泥泞的山道上狂奔,身后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转过山坳的刹那,他们同时僵在原地——整座瓶山的山体被切割成巨大的青铜八卦,卦眼处插着九根锈迹斑斑的镇魂柱,每根柱身都缠绕着褪色的九门布条。
镇魂柱中央,赫然矗立着父亲白远山的石像。石像手中握着的青铜罗盘,指针正指向北斗倒悬的方位。白胜利冲上前抚摸石像底座,刻着“地脉锁龙阵,九死一生门”的铭文下,有行小字几乎被苔藓覆盖:“胜利,若见此阵,速毁镇魂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