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荒山古庙(第2页)

 “东京名族胄,开皇一脉传。

 朱垠修弱水,坎极悬瓮颠。

 休戚逞天变,展翅遇风雷。

 弘农志虽高,道阻路且艰。

 五心如眷属,离散有命咸。

 初心夔门逝,忱心托白山。

 晦心齐天远,赤心晓杜鹃。

 唯有冰心在,月夜情难堪。”

 嵇昀不解其意,老人从怀里掏出一段白绢抛在空中,嵇昀急纵身接过,须臾之间,老者已然不见踪迹。

 “怎么进去这么久,野南浔,我们去瞧瞧!”萨迪娅、江小雨和野南浔进庙内堂找到嵇昀,他一个人蹲在墙角,拿着段白绢直勾勾地出神。萨迪娅走上前,看到白绢上写的是方才那篇诗文,问道:“这是什么?”嵇昀摇了摇头,并未答话。李存勖和李萱走在后面,李存勖从嵇昀手里接过白绢,反复看了几遍,说道:“像是一段命理批言。”野南浔急问:“写给师父的吗?说的什么意思?”李存勖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萨迪娅道:“刚才这里发生什么了?你倒是说话。”嵇昀过了许久才答话:“刚刚有个老人,给了我这个白绢就走了。”李萱道:“那倒是奇怪。”嵇昀瞧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冲萨迪娅笑道:“别管他了,这里破败的很,咱们还是别待了,赶路要紧。”说罢,似不经意地从李存勖手里扯回白绢,藏进衣服里,大踏步出了庙堂。

 夜晚,五人宿居荒山,野南浔搬来柴草,嵇昀捉来几只野兔,在营地前架火烤了,当做五人的晚餐。野南浔道:“好久没吃过野味了,这次出来走走,是沾了师父的光啊。”嵇昀道:“怕不是你的心里话吧。”野南浔道:“师父怎么这样说?”萨迪娅道:“你师父的意思是,你在说反话,要不是他要带你去成都,你何必出来受这种苦,还要干伺候人的活儿。”野南浔咧嘴笑道:“那可真是冤枉死人了,伺候师父师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有不乐意呀。”

 “噗!”

 坐在对面的李萱正兀自喝水,听了野南浔的话,忍不住将水喷了他一脸。野南浔跳起来哇哇大叫:“喂喂喂!瞧你怎么老和我作对!”李存勖护着妹妹,忙道:“她是呛着了,不是故意的,萱儿,你没事吧?”李萱嘴角瞥向一边,不以为意地说道:“谁让他胡说,我也是替他师父教训教训他!”

 野南浔用衣袖擦了把脸上,瞪大眼睛朗声追问道:“我胡说什么了我!?”李萱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哼道:“哼!这里哪有你的什么师母,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野南浔听罢有些结舌,心里想着,这个大小姐对萨迪娅的醋意极深,自己虽是身外人,但是毕竟一路见证了师父和萨迪娅的感情,可不能教萨迪娅被这个魔头似的女人欺负了。于是答道:“呐!你看好了,我师父旁边坐着的就是他朝思暮想、日日盼着娶回家的未婚妻,是我早早认下的师母!师母!师母!你听明白了嘛!?”

 李萱被野南浔发疯似的回怼,气得浑身发抖,想来自打出生以来,哪里受过人这般委屈,当下气急败坏,从篝火堆里捡起一条燃着的木柴,冲着野南浔丢了过去,顿时引燃了他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