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克莱蒂亚狂想曲21(第2页)

 海因茨不假思索,径直入套:“是。” 

 遗朱先提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你是不是没有日耳曼血统?” 

 海因茨的姓名拼写明显是日耳曼族的习惯。 

 海因茨:“不是。” 

 遗朱继续问:“我上次说那种话,你是不是生气了?” 

 想起刚才答应他的话,海因茨无可奈何:“……是。” 

 遗朱来了个大的:“你根本不想去曼斯达教区,你自己另有更大的打算对吗?” 

 海因茨不再回答,颇有些绝望地闭上双眼:“真是好厚颜无耻的一对兄弟,对我刨根问底,还可以随时把我一脚踢开。” 

 头一次见舅舅这样失控的桃乐西有些想笑,但被遗朱捂了回去。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军刀来,海因茨照着那天看的《参孙与达丽拉》,割断了一绺卷发递给遗朱:“克莱蒂亚,你跟我提过的所有要求,现在都满足你了。” 

 遗朱看他这么不留情面,夺过折叠刀自己也削了一撮,要礼尚往来。 

 这样的举措,他们两个都知道不太合适。 

 因为当初读希腊悲喜剧原文,还是海因茨跟遗朱讲的风俗——去给死者上坟才割断头发。 

 海因茨没退让:“等我死了放我坟前。” 

 海因茨作为世界线里的新任教宗,在上任后不久真的因刺杀而亡。 

 任务所迫,负责保护他的遗朱应激了:“话可不能这么说!海尼,我会追随你的。” 

 遗朱和海因茨的分歧,主要是海因茨只会因兰德尔的请托才允许他留在身边,所以他才铤而走险,必须割断他们中间这根绳,从而重新联结。 

 不然兰德尔随时能把自己随身保护海因茨的任务搅黄。 

 所以他没想一刀两断啊! 

 海因茨这会儿犀利得要命:“你不是教徒,又不需要忏悔,不需要在我身边。” 

 一旁桃乐西以为是什么情感大戏,看傻眼了,连手里的小黄鸭也掉在地上。 

 “海尼。”遗朱闭口不谈信仰这件事,躬下身去帮桃乐西捡小鸭子,“不论如何,为我祈祷吧。” 

 在遗朱看见洗澡小鸭背后的“clear”之前,海因茨的委屈就这么发酵在喉头。 

 他认命:“我早就在为你祈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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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期中段迎来了阅读周,一周无课,遗朱一身轻松。 

 有违于海因茨让他复习的寄望,他接受了谢尔曼的邀请——去威顿庄园,也即是谢尔曼的家族庄园,参加他表哥菲尔·威顿的接风宴。 

 人脉广得不得了的兰德尔自然也要赴宴,他还向遗朱征求了意见,将自家高尔夫俱乐部自国际赛事后的营业第一杆,献给荣归的朋友。 

 俱乐部球场占地很广,又紧邻威顿庄园,一行背着套杆的人,可以徒步,也可以坐接驳车逐个下场。 

 遗朱早晚会脱离贵族圈子,所以懒得涉足,高尔夫他更是连挥杆都不会,索性只坐在第一个场地旁边的服务区域,和莱倩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