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克莱蒂亚狂想曲11

 教堂回去的路上,埃德温父子和亨利公爵同乘,遗朱故意拖延了一些,坐上了兰德尔的车。 

 劳斯莱斯的后座上,放着兰德尔跟神父买走的国际象棋。 

 遗朱把棋盘垫在腿上还原着刚才的棋局,提起来一句:“我在理菲特教堂见你的时候,开的不是这辆车。” 

 点到这里,兰德尔没有不懂的道理。 

 他进教堂的时候让怀特自己去停车,从理菲特教堂出来时才坐在车上。 

 倘若遗朱看清了他,那十有八九也看见他扔掉了薄荷糖。 

 兰德尔语调平平,没什么被揭露的赧然:“是吗?不记得了。” 

 见他不接招,遗朱追问:“那你一定记得我给你的宝路薄荷糖吧?那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兰德尔又避开了他第一个问题:“不知道。” 

 避重就轻的高手,密不透风的铁桶。 

 遗朱干脆接下去:“什么印象?” 

 什么印象?兰德尔难得构思起来。 

 怠惰无状、毫无虔诚、油嘴滑舌搪塞他的纨绔。 

 但他说:“天真随性、忠诚于朋友、知恩图报的青年。” 

 计较被扔掉的薄荷糖,再探究他话的真假,反正遗朱被敷衍到了。 

 掰着兰德尔刚才在白方的国王棋,遗朱也说起反话来:“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诚实的福玻斯。” 

 话音刚落,恰巧车停到了豆蔻庄园大门前,某个人纡尊降贵地亲自给他开了车门。 

 “好了,别不开心。” 

 兰德尔说着,从晨礼服口袋里掏出来一只玻璃瓶,遗朱看见瓶子里是被轧成小猪鱿鱼形状的糖果。 

 “补你一瓶玫瑰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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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蔻庄园今夜的晚餐格外正式。 

 一改格兰本国餐饮的风格,从餐具、例汤、前菜到蜡烛和波特酒器,不用看就知道晚宴的主人费尽心思了。 

 在一边当鹌鹑的埃德温,和对面坐着的遗朱对上眼神。 

 平时老亨利手边坐的总是约翰爵士和克莱蒂亚,而今天克莱蒂亚的位置变成了贵客的位置。 

 什么?!老登原来是要认儿子?! 

 遗朱正照着克劳德的教程,用桌上自己面前的花瓶玩了一会儿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