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草稿t(第3页)

 即使不是粮食也没有关系,物品的话可以拿到军营换两口酒喝,或是拿到当铺换两个铜板作为积蓄。

 一旦有了念想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的快了起来,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也因为常年的颓朽蒙上了一层阴霾。他们疯狂的将包裹从他的手中抢下来,毫无章法的撕扯着残破的裹布,那东西并不大却被包了一圈又一圈,费劲拆掉一层却又带出另外的几条碎布。他们为数不多的耐心快要被磨没了,一门心思放在那东西上,并没有注意到原本已经昏过去的人,他那枯瘦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淤泥和鲜血在地上划出一道不浅的痕迹。

 直到其中的一人被他狠狠的甩了出去,直到他像一头发了疯的老狗癫狂的啃噬着他们的肉体,直到看到他重新将那破布包裹着的东西抢夺回自己的手中,佝偻着不怎么挺拔健硕的身体,浑身沾染着泥泞与不止一个人的血肉,他紧闭的眼睛在此刻睁开,像是被扯断开线的衣衫,血丝拉的老长,粘黏着皮肤染红了眼球。

 他毫无理智的笑着,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像是桑比亚的恶魔在撕扯着尸块时发出的兴奋嘶吼,尖锐的牙齿咬得骨头嘎吱嘎吱,头颅被他们整个吞入口中,然后嘴角溢出黏着腐肉的鲜血,腥红的眼睛瞪得像是十五的月亮,又圆又亮。

 “...也就是这样了!!!”从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又干枯发涩,那声音让人想到惨厉的荒芜之地有一匹瞎了的老狼,每每感到飞吹草动都会竖起自己的毛发,没了光芒的眸子几乎涣散的眼瞳警惕的环视四周,从他的喉咙中发出干涩的低吠,他绝望、他恐慌、他将外物一切一切隔离自己的世界,用断了指甲的爪子刨着地面妄想建立起一道坚固不催的城墙。

 ...他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灰土石子与血黏稠在一起浸满了他的指甲,用着颓圮不堪的双手,他费力的撕开层层布革,疯狂的将碎片泼洒漫空,那沾了灰的碎布条就像雪花一样落在他的头上以及肩膀两侧,绝望的任由凌乱线头深深割进肉里,牢牢缠住骨头撕扯下半块肉,就像被现世囚困在布满荆棘的笼中,带刺的藤蔓不会盛开艳丽的玫瑰,即使有着无数绝望者的鲜血浇灌,也只是作为困溺着他们的铁锁。不、甚至、甚至还要再悚然一点,更能轻易让人从心底滋生畏惧,那种密不透风的束缚让整个世界为之褪色,唯见那鲜血之红,鲜的刺目,可以抵过玫瑰的沁香芬芳。

 而他,是一直被冲昏了头脑的麻雀,一股脑的撞着牢笼,那上面满是荆棘,它浑身是血却依旧用着自己的身躯去撞击着牢笼,旁人都说它疯了,可事实上究竟疯没疯连它自己也不知道,它唯一能做的,唯一在做的就是用自己做砖做锤,一刻不停的厮打着那笼子。最初的目的可能连他自己都忘记了,最后这可笑的举动也成为了它的本能,而心底那个‘快点逃出去’的声音,也在世俗的议论声中被隐没了。

 或许他已经疯了,凭借腐烂的大脑带动神经传达出的信号在做一些毫无意义的是,整个人近乎癫狂没有理智可言,只是一味的撕扯着动作僵硬如同行尸走肉,他那不明所以的执拗会让人误以为一旦扯开那团垃圾一样的东西,就会得到身心乃至灵魂的救赎。

 可人群中仍有一个人切实的感受到了,极为敏锐的野兽都敌不过深深烙印在骨子里与生命捆绑在一起,那被称为——本能。

 splendid在第一时间里本能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随着那人的疯狂将呼之欲出浮出水面重现于世,他感受到的是仿佛来自地狱般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