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新故旧(4)(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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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柳絮被,她脸上的麻布也更换了几轮。
 




    小容沉默无话,懒怠走动,饭食缩成一顿。这幅样子令许慕臻无所适从,熟悉她的三老却说:“她原本就是这样的。”
 




    搬到无不斋前,被街坊的孩子辱骂、欺负时。
 




    许慕臻反而主动找她,不练功时都和她呆在一处。
 




    低山丘陵有一片栗树结果,许慕臻打下栗子,洗净撬口,用糖和盐熏蒸,满屋飘香气,他留出最大的一碗给小容。
 




    他甚至攀到悬崖取蜂巢,以菜叶包裹带回,三老瞧得眼睛都直了。
 




    蜂蜜滋补温养,作补品或糖料都是上乘佳品,普通百姓一辈子也难吃到。山里虽有几处蜂房,苦于摘获困难无人敢试。
 




    三老纷纷问他方法,许慕臻一笑:“用火把熏走蜜蜂,还不走就用毛刷刷走。”
 




    他省略了最困难的几桩:攀爬峭壁一不小心就没命在,火把容易被山崖的硬风吹到手上······
 




    当时他只蒙了一帕面巾,裸露的皮肤鼓出醒目红肿的包。
 




    张果老捻着胡须,“委实是炼丹的好材料啊。”但他不舍得动。
 




    蜂巢以一只越窑海棠大碗送到小容面前,润透的浆液泛着馨香,有的巢口封了一层膏白的晶霜,似金波浪尖上耸起的雪顶。
 




    小容的双目仍如同木偶,光映亮瞳孔,却化不开死寂。
 




    她缓缓抬头,看见许慕臻,鬓发掉出几缕也没减损美感,多的是倜傥,但衣裳沾了灰土渣子,两手关节肿大。他神色泰然,好似浑不在意,把晶莹的海棠碗向前推了推,“好吃的。”
 




    小容舀了一勺蜜浆,颤颤凑近,又想起什么喂到他唇边。
 




    许慕臻毫不客气地吞下去,咂摸味道说:“老巢蜜,有些涩,甜味刚好。”
 




    他顺过勺子切下一块巢,巢穴里深深浅浅流溢着阳光,他喂给小容,“尝尝,口里最后剩下的是蜂蜡,吐了就行。”
 




    小容依言张嘴,脸颊包着蜜,嚼了一两口,她像只兔子似的投进许慕臻臂弯,“我还是想嫁给你。”
 




    “你再不放手,我非娶你不可了。”
 




    “准了!”门外看热闹的大喝一声。
 




    赤毛魔和张果老将他夹在中间,一左一右用鄙薄的眼光飞刀子。
 




    “婚约是我订的,我想改就改!”
 




    张果老气得抖了抖眉毛,负手离去,“当年一意孤行,还不承认看走眼。”
 




    赤毛魔跟他达成共识,“谁不说胖馒头纨绔无用,偏他眼拙定下他,如今还跟颁布大赦似的邀功······”
 




    “心肠歹毒!”
 




    “心机太重!”
 




    明石散人马上修书一封告知二弟子退婚,鸿雁放出去才想到问许慕臻几时成婚。
 




    许慕臻:······
 




    压根没问过他的意愿,他就成赘婿了。
 




    好不讲道理。
 




    明石散人不耐烦地摆摆手,“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高堂何在?”
 




    许慕臻垂头,“母亲失踪,父亲在扬州。”
 




    明石散人一拍脑门,“这趟扬州非去不可了。你赶紧学会悦离神功!”
 




    但许慕臻无法学上第四重。